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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兵變。自請留在錦州大營裡與他們這些當兵的同吃同住。今糧草不多,他們每人每日也只能分得兩碗稠粥罷了,連個菜都沒有,可沈伯爺卻從沒有怨言,沒有嫌過營帳太冷。粥太乏味,就連他身邊跟著那兩個隨從都極為和善,閒下來就去幫著軍士們進城給百姓修房子。他聽說,跟著雲侯爺進城去住的那二十人,可都是金奴銀婢伺候著,整日挑剔吃的不夠好,住的不夠暖。眼前這位呢?身邊從沒有人伺候,那兩個隨從可都被他攆去幫襯百姓了。
據說原本皇上派了這樣的貴公子一共一百五十個呢,只不過跟著雲侯爺和沈伯爺來錦州的只有二十,其餘一百三十分開去了別處分發糧草。錦州對於他們來說是燙手山芋,因為不但守凍災嚴重,百姓死傷的多,此處還有遼東的守軍駐紮在此處,也就是說,此處既有民變又有兵變,那去了別處的一百三十人是躲清閒去了。
高睥撇嘴,在看沈奕昀,又覺得如果朝廷家多些這樣的貴族就好了。
沈奕昀哪裡知道高睥的心思,先是與高睥一同在軍中巡視,士兵們見了二人,無不駐足行禮,隨後在去做自己的事。不多時,二人來到馬棚跟前,四名模樣粗狂身著軍服的漢子正二人一組背靠背那般綁在馬棚的廊柱上。
見了沈奕昀,那四人面如死灰,眼中卻帶著希望,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們就是此番兵變的四個帶頭人。
如今遼東還很寒冷,陽面的雪開了化,地面泥濘潮溼,陰面還是冰雪覆蓋,人就這樣凍在寒風裡,怕還沒等押解回京就要先冷死了。
沈奕昀回頭問高睥,“他們幫扶在此處多久?”
“從昨兒晚上開始。”
“可吃了飯不曾?”
“叛亂的頭子,還給飯吃?!”高睥驚愕。
沈奕昀道:“給他們飯,給他們營帳,只派人看守就是了。皇上一日沒有定他們的罪,他們一日就是大周朝的兵,當兵吃餉天經地義。”
那四人聞言,皆為動容,年長些的那個冷的臉色發紫嘴唇乾裂,雙唇翕動也沒發出聲音。其餘人都齊齊叫了聲:“沈伯爺!”
沈奕昀莞爾道,“你們此番領頭叛亂,不過是為了家人拼一拼罷了,於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於理你們已屬叛國,要聽後發落。皇上若寬待你們,那是皇上的仁慈。皇上嚴懲你們,你們也須得無怨言,因為那是國法。”
“沈伯爺。”最年輕的那個今年才剛十九,他動容的道:“你說的咱們都懂,咱們也都無怨言了。”
“那就好。”沈奕昀說話間,已有人將四人從廊柱上解下來,送去了一旁的帳子。還有人用海碗端著熱粥進去。
沈奕昀只平靜的看著那營帳,而周圍軍士都在看著他。他此舉,讓軍士們的心中更生動容豪情,對朝廷的怨恨幾乎消失無蹤了。
安頓好軍營之事,沈奕昀就牽了馬獨自一人往錦州城裡去,大營距城中不過是百里的距離,沈奕昀策馬不多時就進了城門。
城中的氣氛並不樂觀,士兵與百姓們正合力將早就凍死了的人的屍首用板車往城南郊運送才拿出集體焚燒。路上所欲,幾乎每家房屋都有被雪壓塌,每一戶都掛著靈幡,倖存者哭嚎聲一片。
他並沒去錦州衙門,而是先去了西城門附近的一處宅院。
此處是雲想容開設的靈均樓在錦州的分號,他來此處,就與這處的三掌櫃商議租用了他們的房舍,雖他們並不知道他是他們大老闆的夫婿,可在這裡,他覺得好像離雲想容近一些。
如今靈均樓分號上掛著承平伯沈的大旗院外佈設粥棚,正有人收拾著往鍋裡注水清晰。而對面牆根處,坐著許多等著下一餐分粥的老百姓。雖然他們知道下一餐是在明日,但他們還是期待著或許會多發一餐。
像這樣掛著個人旗號的粥棚,在錦州城裡有二十多個,來錦州後,他第一個辦了這樣的粥棚,隨後那些自省帶著糧草輜重而來的各家繼承人們就都紛紛效仿,各自打各自的旗號,施粥時還有人“不經意”的宣傳這是朝廷哪位大人家奉旨辦的粥棚,不要忘了沐皇上與哪位大人的恩德。
“伯爺,您回來了。”
此處靈均閣的三掌櫃名喚張元,見了沈奕昀微笑著行禮,道:“您來的剛好,京都您府上又運來了五十車的粟米和十車的棉被呢。才剛放搬到院子後頭。”
是他的六兒擔心他被飢餓的暴民給吃了!
沈奕昀心情大好,再想到與雲想容分開已有月餘了,她的肚子也有七個月大了,他不能親眼看到她因為肚子變成個“球”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