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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逼著他們做的。若真有那一日,他也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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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雖勒令將沈奕昀押往天牢關押。可他是為皇帝辦事,太后又是逾了皇帝的權力私自下令的,是以侍衛將沈奕昀交給獄卒時,還特地叮囑要好生對待。
沈奕昀是皇帝跟前的紅人,獄卒們哪裡不知道輕重?這會子開罪了,將來怕不好見面,對他倒也客氣。
牢房是單獨的一間,且離著那些關押著其餘犯人的地方很遠,預備了甘草,厚實的被褥,還給了火盆,恭桶等生活必備之物,甚至牆角還給擺了一張小桌一把小交杌,桌上還放了個半就不信的白瓷茶壺。
這樣的環境,的確已是特殊待遇了。
沈奕昀就笑著與獄卒道謝。
牢裡的光線昏暗,只有一道光束從頭頂的鬥窗照射進來。照在腳下一尺見方的一塊地方,看的久了,就覺得周圍的景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沈奕昀披著棉被挨著火盆坐著,就想起了家裡的雲想容。得知她下了大牢,她一定很擔憂。
走到這一步,他今生真的是太沒用了。若隔著前世,皇帝見了他都要嚇的尿褲子,哪裡還會有這種情況?
“吱嘎”一聲。外頭走廊盡頭有鐵門開合的聲音,隨即便有腳步聲緩緩接近。
沈奕昀抬起頭,正看到一個身著獄卒服侍,外頭披著羊羔皮襖子,頭上還戴著棉帽子的高大男子提著燈籠來到他門前。
蹭的站起身,沈奕昀先看向寂靜的甬道。
閩王低聲道:“不用看了,我都安排妥當了。”掏出鑰匙,拿起鐵鏈開鎖,嘩啦作響。隨即貓腰進了牢門。
“昨兒晚你媳婦見我,就說你怕有牢獄之災,果然不假。”
沈奕昀苦笑著嘆息道:“六兒神機妙算,她還與你說什麼了?”
“他說,讓我想辦法將你偷出去。”閩王無奈的道:“她是關心則亂,也太瞧得起我的能耐了。我來看看你容易,你要是死了,我將你屍首換出去也容易。可將大活人偷走,皇帝又不是眼瞎了,哪裡會肯。”
沈奕昀腦海中自動勾勒出雲想容抱著東哥兒在暖炕上玩時候的情景,心下一片柔軟,又有淒涼。
“義兄,我已參奏了你,你知曉了吧?”
“嗯。”
“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義兄,若真皇帝動起手來,你有幾分勝算?”
閩王嘆道:“若真拼兵力,打起仗來,我有六七成勝算,可你也知道,這會兒又如何能動的起來?”
“是啊。恐怕皇帝也料定這一點了。”
二人沉默,許久閩王才問:“默存,你足智多謀,依著你看接下來將如何?”
沈奕昀慢條斯理道:“我現在,是要爭取能夠二次上堂說話的機會。可我也知道,皇帝不可能讓我活著再次上朝的。他怕我翻供。”
☆ 第四百三十五章
閩王默然,因為他知道沈奕昀說的是對的,作為敵人,皇帝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們最是瞭解。以他的謹慎,今日利用沈奕昀當殿說出那一番話來,說不定不必皇帝親自動手,只略微撤去防衛,藩王的人就能將他在牢裡殘害致死。
他看著沈奕昀,腦海中不自禁的分析起未來事情的走向。
若他們敗了,那自然是一同被皇帝挫骨攘灰,到時也只能怪自己無能了。
可若他此番勝了……到時候,與他同一佔線的馬家和沈家,就會如當年鄂國公對皇帝的牽制一樣。不在其位也不知其苦。皇帝之所以那樣削弱馬家的力量,還不都因為放不下心麼。
他如果贏了,真的能放得下心?他會允許外租家和沈奕昀他們家做大?
一想到雲想容昨晚說話時心急如焚的模樣和今早離開時憔悴的面容,他心裡好生不忍。
罷了,這會子成與不成還是兩回事呢,就算要煩惱,也是該成功之後,否則哪裡有困擾的機會。
閩王心念電轉也不過是一瞬的時間,他贊同的道:“你說的是。為今之計咱們須得想個保你平安的法子來。你一人不打緊,可想容和東哥兒不能沒有你。”
“義兄說的是。”沈奕昀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能否活著回去。若不能,還請義兄想法子將我的屍首送回去。倘若我真不在了,六兒和東哥兒往後就靠義兄了。”
沈奕昀縱然知道閩王對雲想容的心意,他也的確是不喜吃醋的。可閩王為人不深交時只當他是跋扈無禮,深交後才知是豁達率直,他對雲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