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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已經分不清是哪在痛,總歸是痛的。不過她一直咬牙忍著不發出聲來。
產婆的話,在她耳鳴之時逐漸清晰起來:“已經破水三個時辰了,在不得開產|道,對孩子也不好。”
“這孩子不等到了正時辰來,可不就是折騰母親。”
“要不就用剪刀……”
“夫人這般文弱,怕受不住。”
……
雲想容自聽到“對孩子不好”那一句,腦子就漸漸恢復了清明。羊水已經破了,孩子還憋在裡頭,胎位又不是不正,只是產|道未曾開,若因為這個憋壞了孩子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韓媽媽。”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雲想容一把攥住了韓媽媽的手:“不能再等了,用剪刀。”
先前預備了給雲想容接生的婆子都是宮裡頭的人精挑細選介紹來的。但因為皇帝的原因,緊急之中遣走了。
如今面前這批人雖然不是給宮裡的主子接生,可也都是頗有經驗,經常走動在高門大戶之中,見過的貴婦人不知凡幾,見過生產時滋哇亂叫還不到生時就把力氣耗盡的,也見過疼暈過去,嚇暈過去的,卻沒見到臨產時能忍著陣痛時一聲不吭,還敢睜大一雙美目要醫婆用剪子的。
“夫人,這樣不妥。”韓媽媽第一個否決。就算她有止血的藥,也不能保證她劇痛之下會不會心疾發作。
然兩名產婆卻是道:“孩子的頭卡著,時間久了怕憋壞了。”用手在雲想容肚子上順了順。又摸了她的骨盆:“這樣雖造成些創傷,可對夫人自身也是好的。對骨頭的壓力小些。”
韓媽媽聞言臉色一瞬變的難看,產婆的意思很明白,在這樣下去,不但孩子危險,對母體也不好。
幸而她預備了上等的止血藥。
韓媽媽便起身,拉著婆子們小聲商議了幾句,片刻就吩咐人去預備熱水。自己則去外頭開了需要用得到的方子,產婆這廂也做好了切口的準備。
英姿被產婆叫了進來:“你扶著夫人,別叫她掙扎亂動。”又拿了乾淨的布巾塞給雲想容,示意她咬著:“待會兒夫人且聽我的。叫你深呼吸,你就深呼吸。”
雲想容靠著英姿的手臂半揚起上身,咬著布巾胡亂點頭,向下去看,只看得到婆子撐起的大紅色錦緞褥單。
英姿眼見著產婆拿了剪子。嚇得臉色鐵青,摟著雲想容的肩膀下意識喚了一聲:“夫人!”
隨即,她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猛然一緊,隨後劇烈的顫抖,呼痛聲終究是沒有出口。
“好了好了!看到頭了!”
“夫人。深呼吸,對,就這樣!”
……
屋裡有產婆的吆喝聲,有韓媽媽厲聲吩咐的聲音,還有英姿叫“夫人”的聲音,就是沒聽見雲想容的動靜。
朝霞似鮮豔的一滴硃砂,在平靜的清潭上逐漸將絢爛暈染開來,整個卿園都沐浴在晨光之中,沈奕昀卻感覺不到此景之美,朝陽之豔。
她不吭一聲,反而將他的心抓的更緊。婦人生產時不是疼極了嗎?她怎麼不叫喚?這麼憋著,萬一引的心疾發作可怎麼辦?
沈奕昀再也顧不得其他,驟然從圈椅起身,推門就要往裡闖。
丫鬟婆子看了一整夜都沒見伯爺有舉動,誰知道他這會子會突然發難?一個沒留神,人就已經闖了進去。
“伯爺!您怎麼進來了?!”韓媽媽手上端的藥壺險些扔了。
“我沒聽見動靜兒,我得看看她!”
沈奕昀往裡間衝去,密不透風的產室撲鼻而來的就是難耐的血腥味。
一個產婆正站在床邊指揮者:“夫人,深吸一口氣,對,用力……”
下頭則有兩個產婆佝身在撐起四角的褥單下。
而他的寶貝疙瘩,此時口中咬的白布上都已落下紅色血跡,正為了產下他們的孩子而拼命。
這個場面想象中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番“慘烈”。平時連針刺破她手指他都捨不得,怎麼捨得讓她受這個罪!
不生了,絕對在也不生了!
沈奕昀心裡只剩下這一句,衝去替代了英姿的位置,將雲想容摟在懷裡:“六兒,我來了,你別怕啊,聽產婆的話。我已經去了恬王府,皇上回來劉嗪就會主動提出和離了。以後在也沒有人能介入咱們,只有你我了!六兒!”
和離?劉嗪提出和沈四和離?她們的婚姻,從此以後只有他們兩人?再也不用考慮劉嗪?
雲想容早已暈乎的腦子終於抓住了一線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