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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棉錦,為商君擦拭臉上的汗和血跡,解開束縛著商君的圍布,她自己也女扮男裝過,知道被一層層纏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圍布解開之後,一個清晰的暗紅色掌印赫然出現在商君的右胸之上,慕容舒清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樣的掌力所至,一邊幫她蓋好棉被,一邊輕問道:“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胸腔中的淤血剛才吐出來了一些,再加上舒清替她解開了胸前的圍布,商君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順暢了一些,不再像被大石頭壓住一般難受了,深吸了一口氣,才小聲回道:“我胸口中了一掌,那人內力極深,已經傷及經脈。”
“是尤霄嗎?”能傷君的人應該不多,傳聞那個尤霄驍勇善戰,莫不是他?!
商君輕輕搖頭,回道:“不是,這人的武功比尤霄要厲害的多。”與尤霄,在四年前,她就戰過一回,當時也不過是不相上下,傷她的人,武功比尤霄不知要高出多少。
武功奇高,現在又相助滄月的,難道是——,舒清連忙問道:“是不是一個絳衣男子,精瘦的身形,那雙眼像魔魅一般。”
商君想了想,雖然陣中迷境不斷,看不清人,但是她還是記住了那雙眼睛,清沒有說錯,是一雙吸魂攝魄般的眼睛,商君問道:“你見過?”
何止見過,慕容舒清輕撫左肩,淡淡的回道:“他差點要了我的命。”
她的回答讓商君也是一驚,那人就是射傷清的人?!怪不得清身邊高手眾多,還是讓他得逞,那人是誰?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還有那個陣,恐怕也是他擺的吧。
慕容舒清拍拍商君的臉,淡然而柔和的說道:“你先躺著,我來想辦法。”
說完便向屏風外走去,君受的是內傷,叫軍醫怕也是無用,反倒讓君的身份暴露,雖然她並不認同她這樣一直女扮男裝下去,但是這是她的選擇,也必有她的打算,就算是要解開身份,也應該由君自己決定。
“樊峰。”
話音剛落,一道深藍布衣的影子已經恭敬的立在營帳旁邊。
“你馬上把蒼素找來,要快。”蒼素對於治療內傷好像頗有辦法,現在,也只能靠他了。
“是。”
商笑半蹲在床頭,將頭靠在商君的上臂上,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落在商君的手上,商笑又是擔心又是氣惱,帶著哭腔,仍不住的說道:“你還約那些將軍討論什麼破陣之法,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破什麼陣啊?!”
沾溼了淚的中衣貼著面板,並不灼熱,在這寒冷的冬夜,反而顯得有些冰冷,商君不捨的輕撫著商笑的髮絲,低低的安慰道:“笑兒,別哭了,放心,我沒事。”
她答應過爹孃,會好好照顧笑兒,她會做到的,也一直努力著,為父報仇,為母雪恨的事,就由她一個人來做吧,笑兒就是應該永遠都是微笑著生活在陽光下的。
慕容舒清正要進入內室,隱約聽見商笑壓抑的哭聲,要進入的腳一時間竟是跨不進去,商君的苦,她從不肯說,總是一個人承擔,每次看著她穿著男裝,周旋於商賈權貴之間,陰謀詭計之中時,她就為這麼一個女子心痛,知道她心中有怨,有恨,有愁,有苦。何時,她才能得以解脫。能帶給她幸福和快樂的,會是那個一直守望在帳外,立於石間三個時辰仍不能離去的男子嗎?
悄悄退到營帳外,今夜好冷。
第一百一十章 破陣(中)
已經過了巳時,主帳中,軒轅逸仍是低頭研究著地形,裴徹則是一杯清茶在手,悠閒自得,其他的將軍也是不言不語的端坐在椅子上,安靜得有些壓抑。
李鳴顯然沒有裴徹的好心情,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有些氣惱的說道:“商君怎麼還不來?”雖然他昨天一人闖陣,還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對他是好生佩服的,可是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讓大家乾等這麼長時間,真是可惡。
雷翼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不如末將過去請莊主過來?”軍中最講究的是軍紀,還有時間,眾將軍雖然口頭上不說,怕是心裡對商莊主腹誹已久,尤其是剛剛護送糧草回來,還不明前因後果的黃將軍,更是一臉的不屑。
裴徹卻搖搖頭,笑道:“不用了,他自會有分寸,大家稍安勿躁,再等等。”商君不是一個不重時間,沒有誠信之人,會遲來,必是有其原因。
雷翼只得訕訕坐下。眾人又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茶都已經沖泡得無味的時候,商君才緩緩進了營帳,微微拱手,淡淡的笑道:“讓各位久等了。”
沒有更多的解釋,不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