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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之類的,我的生活除了睡便是吃了,不能不算悠閒的緊,也就最近因婚姻之事操勞了些。
其實這些我也沒操勞過,一直是君父阿母,還有阿兄們在操勞,很多時候我也不過勞勞嘴皮子,自然有人送上所需,雖然用度如何不能與嫡君主相比,但我卻覺得己經很滿足了,這種米蟲生活,終於過上了,很好!
忽地,我想起一句話來,居室再大,一人不過睡一張榻。飯食再豐,一人也不過吃個飽腹。多了,反而還要想著如何去處理多出來的東西,有時有些麻煩真是自己找的。
稚見阿兄留飯,備的比平時要豐盛些,簋中散著熱氣的粟米,香氣輕度。上好膾鯉十分鮮美,早漬好的筍子,中午才新採的耦尖具看起來晶瑩剔透。
正執箸吃著,我忽地發覺這堂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對,是太過安靜,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筷子,對一旁垂手候著的稚道,“稚,可有見到裌?”
提起裌時,阿兄執砒勺的手跟著停下來。
他尚在喪期,宗廟祭祀自不能參加,只讓宋國卿士帶著前去看個熱鬧。本來他如此之小,怕被人群衝散,應抱在懷中觀看,然裌卻堅持自己步行……
我……這算是第二次見識到他的固執。
“稟君主,今日小公子坐於階前盼您早歸,中途有宋來之人將他請走,前往賓館處探望副師。”夾菜的手一頓,副師是皋在成周六師的任職,看來,他是真出事了。
齊紀
送走阿兄,我想了想,讓稚將櫃中的睡衣還有一些有著現代雛形的小玩意一併拿了出來,其中有剪刀,小小尚未完全成形的類似圓珠筆的碳化物,還有一些用較軟布帛新做好的面膜和私人用品和筷子,能燒的便讓稚拿去牆角處燒了,不能燒的,便包成一小包,裡頭放些石頭扔進了河裡,沉下河去。
至於那些流傳出去的小故事,我想陳磊聽到了,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說的,萬一問起,我也可以推託是從旁人處聞知。他這人,還是小心著應付為好,我不想再被他纏上……又看一眼仍舊擺在木案處的玉環。
我有些慶幸從至大周便活得低調,真真一副深宮嫻靜公女模樣。
但就這樣,還是讓林修然找到了我,那天他說的項鍊……想到這裡握簡的手緊了緊,半眯著眼看對面專心低頭抄刻簡牘的痴人,這呆子東西被人偷走了猶不知。
“娻,為兄……為兄……為兄己十分專心在刻畫了,毋需如此瞪眼看我吧……”
之後找他問那項鍊在何處,熙才知自己犯了大錯,弄丟我給他的東西,像裌一像不敢大聲說話。
此時也只敢垂頭委屈低咕。
疏影交錯映在織了龍紋的赤衣上,本有些清貴的吉服穿在他削瘦的身上,倒顯出股與眾不同的秀雅來。兄熙偏向女子的長像在大周成年男子中,只能算箇中等,同阿兄酋相比,在洛邑大街,路上偶有貴女路過視線也全落在了兄長身上,而熙至今未有娶婦與他那痴性子有關。
尚在魯宮時,熙的母親與正夫人商談熙的婚事時,每議一女,便會問熙可歡喜。
熙總副迷糊模樣,歪頭回問,“此女可同娻一樣嫻美,或甚之玉石?”
然後,我彷彿看見了正夫人和熙母額角冒出的黑線,心中總忍不住感到歡樂。正夫人同庶母無法,只得重新商議,如此商議一年有餘仍未有定論。
如若說對阿兄酋我心中生出的是依賴,那麼對熙倒有些類似待拓拔了,寵愛包容甚過依賴,雖然有時他做的事確實不太著調讓人生氣。
望一眼一直在偷瞄我的熙,我冷冷丟了繼續兩字,然後起身從藏室裡出去,外頭菁在喚我。
“公女,君主璣來了,正候在堂上等您!”
聽到是璣來了,熙扔下手中銅刀,“阿姊來了!”
話一落罷,就要往外衝,腳步卻止於我犀利的眼神之下老實回去繼續抄錄王后珍藏的簡冊。
那些過幾日我便要帶回去的。
堂上,光從糊著白絹的窗欞裡灑進來,落在阿姊黑而長的睫毛上,不時顫動一下,略顯蒼白的臉色在光照下呈出半透明,以往圓潤飽滿的臉龐,此刻有些削瘦,秀美的下巴同衽外露出的瑩白肌膚在陽光下現出一種從不曾有過的病態。
心中一揪,我踏階上堂。
溫聲道,“阿姊來了啦!”
阿姊聽到我的聲音先是一怔,爾後似受到驚嚇般跳了起來,“娻!”
扶住璣,眼角掃一眼她滾圓的肚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