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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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你說你的心裡話,再說一遍!〃
這下週圍所有人都看著我們了,就連服務生也摸不著頭腦,不敢再上來端菜。
而這個〃人〃卻還在裝傻:〃高能,你是不是病了?〃
〃好的,你不肯說是不是?那我替你說出來!〃
隨後,我看著他的眼睛,把他剛才那些心裡話,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等我全部說完,他已目瞪口呆,連連搖頭,〃不,不,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能夠?不,這不可能,你一定已經明白了,是不是想通了?這就是〃潛規則〃,吃回扣的〃潛規則〃。只要心裡明白了就可以,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無恥!〃
火山,爆發了。
在喊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我的拳頭已砸到了那個〃人〃的臉上。
剎那間,大腦已容不得其他東西,除了憤怒還是憤怒。急劇分泌著腎上腺素,原始的慾望和衝動驅使著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打人的,只感覺拳頭砸在硬硬軟軟的東西上,伴隨對方痛苦的慘叫。
打,再打,拳頭沾上了鮮血,熱熱的,溼溼的。
那個〃人〃開始還手了,激發了我更猛烈的攻擊,我一邊打一邊狂吼著:〃去死吧!〃
我感到有一雙大手拉開了我,然後無論怎麼掙扎,就再也無法爬起來了。回頭才發現是兩個警察,原來有人打電話報警了,他們將我制伏拖上警車。
我生平第一次坐警車。
派出所。
時針已走到十一點半,接近子夜。
父母連夜趕了過來,從警察的手裡將我保出來。他們不敢相信我居然會打人,幸好對方僅僅皮肉傷。那個〃人〃也好面子,怕被自己的老闆知道,沒去醫院驗傷就走了,否則我真有可能要蹲看守所,至少也得治安拘留。
媽媽又一次淚流滿面,看著我身上的血跡……基本都是別人的,心疼得說不出話來。爸爸則狠狠地看著我,忍不住把我臭罵了一頓。
我洗了一把臉,才發現額頭和臉頰留下了一些傷痕。媽媽從24小時藥店裡買了些藥水,輕輕給我的傷口塗上。我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難過地低頭不語,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再也不可能拿回那筆錢了。
走出派出所,父母要打車送我回家,我搖搖頭,〃爸爸媽媽,對不起,我想一個人走走。〃
〃一個人走走?你看現在幾點了啊?〃媽媽又抱著我哭了,〃能能,我知道你不開心,知道你有一肚子的委屈,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和媽媽好好說。〃
可我究竟怎麼才能告訴媽媽呢?告訴她那個秘密?我能看到別人的心裡話?不,這個秘密現在必須埋在心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真的不用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那麼衝動,媽媽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高能,跟我們回家!〃
爸爸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了,但我後退了兩步,第一次違拗他:〃不,讓我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去吧。〃
〃不要這樣!能能,和我們回家吧。〃
媽媽難受地抱住我,不想讓我一個人走在夜裡。
然而,我無情地推開媽媽,獨自衝入午夜街頭的黑暗,一路流著眼淚狂奔而去……
第六章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寫到這兒眼淚禁不住六下來,雖然時隔一年多之久,我已遠在美國的監獄,當時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那種疼痛感覺是這麼真實,真實到心如刀割……
現在是2009年9月19日上午八點,肖申克州立監獄,C區58號監房。
每天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到了。
我把小簿子塞進抽屜。牢門自動開啟,老馬科斯活動著胳膊走出監房,我跟著他來到走廊。從旁邊的監房跑出許多人,飛快地從我身邊衝過,卻被上層監視窗裡的獄警大聲警告。C區的囚犯大約有一半是黑人,還有不少拉丁美洲裔,而我這樣的東方人只有一個。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途中有三道堅固的鐵門,依次開啟又關閉,可以確保不發生意外。
在十幾名獄警的看守之下,最後一道大門開啟——我看到了大地。
美國西部阿爾斯蘭州的大地,極目遠眺是數百英里外中年積雪的落基山峰。監獄的操場足夠大了,打一場美式足球絕沒問題。但在操場邊緣是兩道高高的圍牆,還有幾米高的帶電鐵絲網,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崗哨塔,那上面的傢伙據說槍法都很好。
操場裡近來幾百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