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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你知道嗎,就是宏慶城市大道工程的,我聽說跟一個姓古的材料商有關?”季雲開口詢問道。
“他們不是材料商,準確的說應該是運作人。”鍾定偉說道。
“運作人??”季雲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詞彙。
“所有工程都有中間人,不然很多事情就辦不成,何況所有環節的公司都希望節約成本,或者找到規格質量相同,價格卻不同的廠家。很多廠家都會遇到一些資金週轉問題,為了能夠一次性出貨大,會大幅度壓低自身產品的價格,多數中間人就是把這個訊息傳遞給需要的買家,從中謀取利益,這本來就是行業內常見的事情……”鍾定偉說道。
季雲點了點頭,這本身也符合規矩。
“但一些能耐特別大的中間人,他們壓根不是靠這些資訊來賺取差價,他們類似於一個牌桌上的攢局的人,他們不收中介費和資訊費,收的是入局費。”鍾定偉接著說道。
“入局費??”季雲也是聽愣住了,這玩得還挺高階啊!
“一些專案工程,他們是有辦法指定給誰來做的,從下游到上游,都是他們的人,至於哪些小公司想賺辛苦錢,那就付費進來……你想啊,一個大工程除了甲方不知情,所有的乙方都是一個牌桌上的,這樣的工程能好到哪裡去??這個環節出點小問題,吃頓飯過去了,那個環節差了一點,幾句好話搪塞過去了,那整個工程整合起來,不就豆腐渣了嗎!”鍾定偉越說越激動。
看得出來,鍾定偉還是點良心的,只是他已經收了錢,自知自己也是一個垃圾。
要不是這一次城牆倒塌,差點被自己監管的豆腐渣工程給害了性命,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吐出心聲。
“這個入局費不低吧?”季雲問道。
“當然不低,很多上下游都是小作坊,你說它合規,它也合規,就是不怎麼樣,或者總會米里參沙,他們本身就付了高昂的入局費,那你想他們還剩什麼利潤??不就是從人工、材料、做工上苛扣,一個環節這樣不礙事,那所有環節呢?這邊次一點,查不出來,那邊次一點也查不出來,那邊再次一點,也是正好過及格線,風調雨順相安無事,大災大難來了,不就出大問題了!”鍾定偉說道。
季雲大致是明白了。
一個工程,如果整體質量都差不多,那就等於是沒問題。
別說,這還真不好查。
難怪莊成業和那些專員組的人對宏慶大橋跨江那前後段進行排查,沒找出什麼毛病來,卻因為強制停工,耽誤了整個工程的進度。
專員組壓力也大,找不出問題,那就得閉嘴。
“他們怎麼支付這個入局費的,能和我具體說說嗎?”季雲說道。
入局費,這就是最有利的賄賂證據了。
季雲現在也明白,古家的企業多半就是一個空包公司,看似掌握著大量的建築人脈與具備強大的工程資源整合能力。
可說白了,就是開設牌桌的!
“有一個律師,姓呂的,你知道嗎?”鍾定偉說道。
“聽說過,這人很有名。”季雲點了點頭。
呂律師。
這傢伙季雲印象可太深刻了。
之前季雲以為這傢伙是劉赤身邊的狗頭軍師,為劉赤那些非法民間斂財提供各種不越界的辦法,包括他們專門的頂罪獲利的手段也是這狗頭軍師在指點。
但經過了磊鎮工廠的事情之後,季雲意識到這傢伙絕對是頭嵐城的黑獅子!
磊鎮工廠那場法律戰役最後落敗,就是拜這個呂律師所賜。
而且,藍採萍最後會抑鬱自殺,也都是這個呂律師在暗中操控著那些受害者!
這個呂律師,在嵐城法律界近乎無敵,磊鎮工廠可以巋然不動,也是有這個傢伙提供的強有力的法律支援。
同時呂律師也掌控著嵐城的律師協會。
“具體怎麼交我不太清楚,畢竟他們有太多洗錢的手段了,倒是三年前有件事鬧得還蠻大的……但很可惜,那個相關的人自殺了,不然指定能查出一些什麼。”鍾定偉說道。
鍾定偉也看出,季雲是想查清楚這豆腐渣工程的所有事情。
人家捨命救他們出來,鍾定偉也清楚什麼人才真正值得信任,所以鍾定偉也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季雲。
“你說那個自殺的人,是叫謝宇嗎?”季雲問道。
“對對對!”鍾定偉一個勁的點頭。
季雲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