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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越野車內。
杜歡盛正坐在後座,他戴著耳機,耳朵里正傳來潘祥罵的那句國粹。
“成了,潘祥已經徹底和那邊切斷聯絡了。”杜歡盛說道。
說著,他也是忍不住朝著季雲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季雲這一系列攻心的手段,感覺跟一位老刑警差不多,這讓杜歡盛嚴重懷疑這傢伙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潘祥這種人,心裡很好揣測的。不過,劉赤和許朝也夠狠的,居然讓潘祥來頂這個殺人的罪。”季雲說道。
“鑑定科那邊已經確定,那就是人的碎齒了,接下去會做dna檢驗,和dna比對,這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但出結果是遲早的事情。”杜歡盛說道。
沉冤十一年多的命案,總算是有眉目了!
假如這都可以告破,他們嵐城警隊在嵐城民眾的心中也可以重新豎立起公信力!
事實上,這些年來,就因為這些惡臭人士,他們嵐城警隊其實沒少捱罵的,而且許多嵐城的民眾遇到了噁心的事情,甚至都會叫那些混街頭的人來解決,反而不相信他們嵐城警方了。
這其實是一種悲哀。
他們真的不怕麻煩,也不怕出警。
就怕民眾們真遇到了事情,都不再撥打他們的電話。
這也是日積月累下來的嵐城的問題。
無論是失蹤的,還是真的死亡的,都必須給民眾一個交待啊。
“潘祥應對是對這個命案瞭解不多,不過作為他們團伙之中的元老之一,他肯定清楚很多事情,不僅僅可以幫助我們攻破工廠的問題,還有一些爛尾工程、豆腐渣工程,甚至可以幫我們搞清楚,牙齒的主人究竟是誰。”季雲說道。
“恩,有了潘祥的口供,我們也可以帶劉赤回來調查了!”杜歡盛點了點頭。
“劉赤算是一隻老狐狸,他身邊又還有律師,我們不能採取對付尋常混混的手段,詐他和施壓力起不到太好的作用,一定要掌握了他意想不到的東西,他讓自亂陣腳,我們才有機會。”季雲說道。
從劉赤奉行的理念就知道,這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黑惡不沾,因為他懂得當下的環境,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勢力存在的,也就是這種方式,讓他可以盤踞嵐城這麼多年,而且日益壯大,各行各業都有他們惡臭身軀爬過的痕跡。
“明白,我們其實盯著他和他的手下有些時日了。”杜歡盛說道。
“再晾潘祥幾天,他內心防線很快就會崩潰,到時候我再過去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基本上他就會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你們。”季雲說道。
“我很納悶啊,季雲,你是怎麼讓他那麼相信你的?”杜歡盛感到幾分疑惑。
“有沒有一種可能,和他接觸下來,我真把他當朋友呢?”季雲反問道。
“啊??”杜歡盛卻愣住了。
“潘祥從小是跟著奶奶長大的,他身邊沒有半個朋友,稍微年長了一些後,就混了街頭。你想啊,街頭中有幾個良好市民,有幾個朋友能給他做好人的示範,所以他的習性也是環境因素造成的。好在我接觸過他奶奶,他奶奶思想很剛正的,也受了他奶奶的影響,他做事情還起碼有一些良知……”季雲解釋道。
杜歡盛一下子沉默了。
一直以來杜歡盛覺得季雲接近潘祥,純粹就是把潘祥當作工具,是為了撬動劉赤集團的重要啟瓶器,可聽完季雲說的這番話,他發現是自己膚淺了。
季雲是真正瞭解過潘祥,包括瞭解潘祥的生活背景的。
信任,從來就不是靠利用和利益就可以驅動的。
“那你好好給他做思想工作,他手上犯的事情也不大,如果在破獲這起案件上立大功,可以從輕處罰的。”杜歡盛說道。
“我會的,這傢伙可以改邪歸正的。”季雲說道。
……
晾潘祥幾天,不是對他心理折磨。
而是潘祥這傢伙需要把腦子清空,需要戒掉那些對他來說有癮的享樂,好好的待在一個地方想清楚自己。
他缺乏反思。
更缺乏對自己更清晰的認知。
季雲很清楚,假如他真的和劉赤集團的那些人是一種人,他現在就不會這麼落魄,而且看得出來,他內心也很掙扎,不屑與那些昧著良心斂財的人為伍,又紮根在了這泥潭裡面,多數時候就是聽指揮,聽安排。
他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在這個集團裡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