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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謐正平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她依然在深沉的暈眩之中,原本蒼白的容顏顯出一襲不正常的紅暈,蝴蝶翅膀一般黑亮的睫毛寧靜地棲息在冰雪凝成的肌膚上。無論是多麼的狼狽或者端整,是昏迷還是清醒,她的氣質永遠如同謫仙一般的清冷虛無。
倪廷宣想要扶起她,可是他的手一觸及蘇謐,忽然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他怔怔的看著懷裡的人,他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遠遠地離開,就算是救護也不應該觸及到她的身體,可是。倪廷宣隨即想到剛才遇到刺客的時候,在危機關頭的那一刻,自己連想都沒有想,就從馬車之中把她抱了起來,還有剛才用手掌觸及她後背的行為,都已經是極大的不敬了,而像現在這樣繼續把她攬在懷裡,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就算是多一瞬間也是應該殺頭的罪名。
想到剛才她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那一幕,連血腥的廝殺也變得溫馨起來。
他努力想要讓自己推開她,可是手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反而越發把懷中的嬌軀抱得更加緊了。
手底下觸及到還帶著幾分溼意的羅衫之下那清冷細膩的肌膚,柔和的觸感讓他止不住地心臟狂跳。
可能自己一生都不會有這樣靠近她的機會了。他的手無法抑制地開始顫抖。
一種不可預測的力量支配著他,他忽然就俯下身去,灼熱的雙唇印在那抹妃色的近乎透明一樣的紅潤之上。
清涼如同夏日的冰雪一般純淨的感覺,一點一滴的湧上心頭,讓他眷戀著那一抹溫潤的清冷甘甜,似乎是最熱的溫度與最冷的極點重合了,又似乎是竭力要用自己的熱度去溫暖懷中的冰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間,對於倪廷宣來說卻是一生那樣的漫長。
忽然,“嚶嚀”一聲輕柔的呼聲,蘇謐的身體微微一顫。
倪廷宣如同觸電一邊猛地抬起身來。
自己在幹什麼?!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他的臉立刻紅的如同火燒一般。滾燙的連身邊的冰雪也能夠融化。
伴著一聲那輕呼,蘇謐又一次醒了過來。
她只覺得那溫暖灼熱的手掌又一次緊貼在自己的後背上,讓她的身體溫暖過來,然後黑暗之中有什麼溫潤的觸感貼近自己,讓快要僵硬的她恢復了知覺。
是義父在自己的身邊嗎?對了,自己只是在做噩夢而已,沒有什麼破城,也沒有齊國,等到她清醒過來,就會發現她還是呆在山中的竹舍裡,義父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身邊是爹爹,孃親和姐妹們,他們會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又一次的不小心,掉進了冬天的池塘而已。義父義母會為自己準備溫熱的藥膳,可口的飯菜……
“義父,”蘇謐輕輕呢喃呼喊著,顫抖著睜開雙眼。
她首先看到的是俊逸深刻的五官和帶著一絲的慌亂和驚喜的眼神,用一種驚人的熱度在凝視著自己,可是對上自己的目光,卻又閃爍起來,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她有沒有發現?他心虛地低下頭,幾乎不敢去想。
清晰的景物映入了眼簾,蘇謐隨即無奈地閉上眼睛。
夢醒了!原本在睡夢之中的溫暖也立刻遠離自己而去……
往事像潮水一般湧入蘇謐疲憊的腦海,對了,他是倪廷宣,大內侍衛副統領,是負責這一次保護自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倪源的兒子。
剛剛還是如同水流一般的清澈,立刻就變成了絕地寒冰一樣的冷漠,依然柔弱地躺在地上,臉色還是病弱而且蒼涼,可是柔和的線條變得生硬,一種冷豔的意味透露出來。那種明確地帶著防備和警惕的眼神讓倪廷宣心虛地想要別過頭,卻又忍不住心裡一陣難過。
僅僅只是一刻的擁有,就讓自己徹底地膽怯了,不敢去承受失去的痛苦。
“倪統領,現在是在哪裡?”微弱的聲音響起。
那一聲細微的“倪統領”如同雷劈刀絞一樣,深深地刺進他的心裡。他感到呼吸也為之一滯。,“現在是在懸崖底下……”倪廷宣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和強行壓抑的痛苦,以及說不出的狼狽。
蘇謐沒有去注意他的臉色,就算是注意到了,這時候滿是疲倦的她也提不起絲毫懷疑的力氣,看著他微紅的臉頰,蘇謐轉過頭去,自己剛才又一次夢到義父了,她又夢到小的時候,在大冬天的日子裡,因為那一次不小心掉進了池塘裡。義父救起自己,用內力幫自己驅寒取暖,好舒服啊。
後來她醒了過來,再問起那條漂亮的魚的時候,才知道,被自己養病的時候,義母把那條罪魁禍首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