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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局裡。
開幕式安排在下午五點,地點就在會展中心。
徐海城下午三點就到達會展中心,熟悉四周地形。會展中心雖然沒有開放,但附近早早聚了不少遊客,閃光燈忽閃忽滅。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那裡很多人正在忙碌,最後檢查各項裝置,這可是現場直播,來不得半點差錯。
天氣有點陰沉,反而更襯出裝飾後的會展中心華麗異常,就像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在灰色背景裡一樣特別醒目。徐海城隨意地逛著,留意著人群中的異動,不過映入眼簾的大部分都是遊客們興致勃勃地眼神與無憂無慮的笑容,心裡有些豔羨,每逢大家節日時,總是他最忙碌。
“徐隊長。”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輕喊,徐海城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只見一個老頭撥開人群匆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宋三平,隨時想到他將同其他八十名儺舞者一起為大會開幕表演最古老的祭山神儀式。
“徐隊長,我一直想找您,前天去市局了,他們說您不在。”宋三平說了幾句廢話才轉入正題,“我們家小多的事情您給查得怎麼樣了?”滿目的期盼在蒼老的瞳仁裡閃著光。
徐海城暗歎一口氣,這可是他心裡比較為難的一件事情,如果說出真相,將會毀掉通天嶺祭壇考古隊其他八名隊員的一生,如果不說,叫宋多家人情何以堪?轉了想,說:“已經查清楚了,等你們節目表演完,我再告訴你。”
“我們家小多是不是……”宋三平緊張的說不下去了。
徐海城拍拍他肩膀,說:“你別多想,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宋多不是被人謀殺的,事情比較複雜,所以回頭我再詳細告訴你。”
宋三平吁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輕鬆又有點失望,雖然他心心念念地認為宋多死得冤枉,但心中也不希望真的是被謀殺的。徐海城看著他穿過人群,往自己的儺舞隊那邊走去,那裡已經聚著不少人,有的人已經換上表演穿的黑羽衣,很像個巫師。
手機叮咚數聲,徐海城接起,是盯梢盧明傑的便衣,“徐隊,盧明傑正往地下停車場走去,行蹤可疑。”陳琛已經將報告附著老春頭的口供遞交市局,並提出給他復職的請求,市裡領導回覆說最近太忙了,等文化節過後再說。徐海城目前依然是停職,但是隊友們已經習慣他的領導,一有事最先想到的也是他。
徐海城啪地合上電話,察看四周,找到半路時,看到於從容的兩個保鏢匆匆地往地下停車場趕,其中一個是何愛民,心裡一愣,也加快腳步。
放輕腳步走下樓梯,走到入口,從半開的門裡望過去,停車場裡已經停滿車,燈光不太明亮,平添幾分隱隱綽綽。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很急促,似乎在爭執。徐海城背貼著牆,飛快的探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人,看到兩條扭曲拉長的身影落在牆上,互相拉扯著。
“不行也得行”。盧明傑的這句話聲音有點大,透出幾分狠絕。徐海城心裡砰的一聲,想起他前兩天說的話:我並不善良。
“你……”另一個聲音相對來說氣勢弱的很多,也聽不清楚他的話。
徐海城在剛才一瞥已判斷出兩人的方向,於是貓下身子,以車子為掩護,往兩人站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就聽盧明傑說了一聲“對不起”,跟著傳來咚的重物倒地的聲音。他一驚,趴在底墒從車子底看過去,隔著十來輛的空隙地上躺著一個人,旁邊站著一個人。站著那人蹲下身子看著躺著的那人,輕輕地嘆口氣。看背影不正是盧明傑嗎?
徐海城正想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忽然看到兩條腿,大概隔著自己四輛車,也往盧明傑的方向靠近。看那半截小腿所著的黑色西褲,徐海城心裡一動,難道是剛才匆匆奔下來的於從容的保鏢,可是他們找盧明傑有什麼事情?
正思索,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一聲輕喝:“盧明傑,舉起手來。”徐海城認出這是便衣的聲音,暗暗叫苦,他肯定不知道這裡除了盧明傑還有於從容的保鏢,雖然不知道保鏢要幹什麼,但如此鬼鬼祟祟,估計也不會是好事。他習慣性的摸摸腰間想掏槍,發現腰間空空才想起,配槍早上交了。即使有槍也不頂事,他的右手神經還沒有恢復。
徐海城想了想,只好以膝蓋著地往盧明傑方向爬去,這樣子既可以悄無聲音,又可以隨時觀察到四處動靜。他看到蹲著的盧明傑慢慢爬起來,看不到是否舉起手。聽到便衣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很沉穩的靠近,也看到保鏢的半截小腿不曾停留,離盧明傑越來越近。
忽然聽兩聲連續的低悶的撲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