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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悄無聲息地迅速溜過籬笆,不過並沒看到或聽到任何增加我們恐懼的東西,直到“本葆海軍上將”的大門關在了我們身後,我們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立刻劃好門栓,我們在黑暗中站著喘息了一會兒。房子裡只有船長的屍體與我們作伴。接著,母親在酒吧間裡拿了根蠟燭,我們手牽著手走進了客廳。船長像我們離開時的樣子躺在那裡,仰面朝天,睜著眼睛,一隻胳膊向外伸展著。
“拉下百葉窗,吉姆,”母親小聲說道,“他們有可能來,在外面觀察我們哩。而眼下,”在我拉下百葉窗後,她說,“我們得從那個人身上拿到鑰匙。我真不知道,誰敢碰他哩。”她啜泣著說了那些話。
我立刻跪下身子。在靠近他手的地板上有一個小圓紙片,一面塗了黑色。我立刻斷定這就是“黑券”了,就拾起了它。我發現字寫在另一面上,書寫得非常美觀、清晰,上面寫道:“你將活到今晚十點。”
“允許他活到十點,媽媽。”我說,就在我說的時候,我們的老鍾開始打點了。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但是訊息不壞,因為這才六點鐘。
“眼下,吉姆,”她說,“鑰匙。”
我逐個摸了他的口袋,幾個小硬幣,一個頂針,還有一些線和大針,一支咬了一頭的嚼煙,他那把彎柄的招刀,一個袖珍羅盤,還有一個火絨箱①,這就是口袋裡面裝的全部東西了。我開始失望了。
①內裝火絨、燧石及鋼片,用以引火。——譯者注
“可能掛在他的脖子上。”母親提醒道。
我強忍著厭惡扯開了他頸部的襯衫,那裡果真掛著一條油膩膩的小繩,我用他的招刀切斷了它,我們找到了鑰匙。這小小的勝利使我們充滿了希望,立刻毫不遲疑地上樓,進到那間他躺了那麼久的屋子裡,他的箱子自從他搬來時起就立在那裡。
它和外面其他任何一個船員的箱子一樣,在蓋子上用熱烙鐵烙上了他姓名的起首字母“B”,由於長期不愛惜地使用,箱子角有些磨損、裂紋了。
“把鑰匙給我。”母親說,儘管鎖眼很生澀,她轉動鑰匙,頃刻間便把蓋子開啟了。
一股濃烈的菸草味和柏油味從裡面冒了出來,但是上面除了一套質地優良的好衣裳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那套衣服是被非常仔細地刷過併疊好了的,母親說它們從未被穿過。在那套衣服的下面,開始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一個四分儀,一個錫制的小酒杯,幾顆煙,兩對非常漂亮的手銑,一根銀條,一隻西班牙老懷錶,還有其他一些不值錢的小裝飾品,大多是外國製造的,一副黃銅杆的圓規,還有五六個珍奇的西印度貝殼。從那時起,它常常使我想到,他一定是帶著這些貝殼一起度過他流浪、罪惡、被追逐的一生的。
就這樣,我們除了些銀子和小裝飾品外,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這兩樣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沒啥用場。再下面,是一件舊的航海斗篷,在很多個港口沙洲被海鹽浸得發白。母親不耐煩地把它拖了出來,現在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箱子裡最後的物件了,用油布捆著的一包東西,看上去像是些紙,還有一個帆布包,一碰竟發出了金塊的丁當聲。
“我要讓那些滑頭們看看,我是個誠實的婦人,”母親說,“我要拿回他欠的賬,多一個子兒也不要。撐好克羅斯萊太太的袋子。”然後她開始計算船長欠的錢數,從那個水手的袋子裡如數取出來,放到我撐著的那個袋子裡。
這是個費時費力的活兒,因為這些硬幣來自各個國家,模樣各異——西班牙金幣,還有法國金路易、英國基尼以及八里亞爾的西班牙銀元,還有其他我不認識的,都雜亂地混在一起。
基尼大概最少,也是那些硬幣裡母親惟一知道如何計數的。我們大概才數到一半,我猛然把手搭到她的胳膊上,因為我在靜寂寒冷的空氣中聽到了一種聲音,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瞎子的棍子一下下敲在硬梆梆的路面上,聲音越來越近,我們坐下來,大氣兒也不敢出。接著它急劇地敲擊著旅店的門,再接下來我們聽到門把手在轉動,門栓嘎嘎作響,似乎那個殘暴的傢伙妄圖進來;接著裡裡外外都是一段長時間的靜寂。最後,手杖聲重又響起來,令我們無比高興和寬慰的是,它又漸漸地遠去消失了。
“媽媽,”我說,“全都拿上,我們快走吧。”因為我肯定那插著的門勢必會引起懷疑,會自找麻煩,雖然我慶幸插上了門,這種慶幸是從沒見過那瞎子的人所無法想像的。
但是我的母親,儘管她也害怕,卻不肯多拿走欠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