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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裡去,所以他又回到了海關。有人犯了錯誤,對單位來說就叫出事。如果這事具有轟動效應或者曝了光,就叫出了大事。領導是個文化人,也是個老實人,在他打理的這塊旱地上也會出點帶〃水〃的事讓他臉上無光,儘管黨組還算給面子,大會小會上都避擴音及,領導的心情還是欠佳。還有一件煩人事,郵局落井下石,把飯堂給撤了,害得同志們沒地方吃飯。為解決吃飯問題,領導帶我去找郵局談判,領導說全單位就我書讀得多,還有同學在律師界,該派上用場。我對郵局領導說,你們有義務有責任給海關安排工作、生活和辦公的場所,這是《海關法》明文規定的。郵局領導說,是嗎?知道了。就不再睬我們,只顧著自己喝茶。他喝了兩壺茶,才對我們說,不好意思,局黨組要開會,以後再談吧。 吃飯問題終於沒有解決,我後來對談判也失去了信心,領導再找我,我就去跟劉老太爭茅坑。領導後來終於也放棄了,他說,沒飯吃還是件小事,與郵局的關係搞不好才是大事。後來郵局搞了個特快專遞,故名思義,特快專遞就在於快,而快不快關鍵在海關,所以郵局主動起了個新飯堂,建了幾個茅坑。當然這時我和領導早已不在郵局了,不提也罷。 沒飯堂的日子裡,我和師傅就去吃大排檔。吃完了大排檔,我們就逛馬路。有一天,我和師傅在逛馬路,有個叫賈四等的人擋住了我的去路。這人穿了雙破拖鞋,滿頭亂髮。他是我大學同班同學,本來應該在海南省委宣傳部當部長秘書的。我和師傅在大排檔請他吃飯,他說海口那鄉下地方真寒傖,白天停水,晚上停電,最難受的是沒肉吃。他說,肉可是我的命哪。師傅說,那你就多吃點肉。說著拿了雙公筷往他碗裡夾菜。吃完飯,賈四等說一分錢路費也沒有,要贊助。我口袋空空,他就把師傅身上的七百塊錢搜走了。他走時說,你女朋友不錯,氣質好,就是看起來顯老。然後他就在我的生活中永遠消失了。後來有個詞語叫殺熟,意思就是拿熟人開刀。我在南州的頭幾年,經常給人當〃熟〃殺,始作俑者就是賈四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面朝大海》第三章一
我叫江攝。我原來的名字叫江不二。我後來讀金庸的武俠小說,知道有個人叫孫不二。這兩個不二有什麼關係,我一直想問我老爹,但一直沒來得及問。我讀初中時就把不二的名字改了,別人說爹孃給的名字不能改,改了會短壽。我不信這個,但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有人要我跟她一起改名。這個人叫洪玫。洪玫原來叫洪英。因為她出生在崇尚英雄的年代,她父母都是國家幹部,希望女兒有個英雄的名字。我父母都是農民,父輩們給後代取名都是些很俗的字眼,譬如樹呀華呀根呀一類。父親給我取的名也不算太俗,我自己把它改俗了。之所以選了個攝字,是因為我到十八歲還不認識它,我一直把這個字讀成〃扯〃,攝影在我的嘴裡就是扯影。那時鄉里也放些電影。放電影的時候,附近村裡的孩子就結群搭伴地跑去看。大家都對電影裡的故事感興趣,就我對故事前面的字幕感興趣。男主角是誰演的,女主角是誰演的,甚至匪兵甲是誰演的我都知道。頭天晚上放了電影,次日我就會在班上炫耀,說導演是誰,攝影是誰。這時洪玫就在旁邊笑我,她說,他說扯影啊,他說扯影。那時洪玫是個小茄臉,鼻子軟塌塌的,一點也看不出她後來的性感,否則讀小學時我就在她臉上多留點口水,免得後來老嫌啃她不夠。 我和洪玫住隔壁村。這並不表明我享受的生活待遇跟她很接近。我常常餓著肚子上學,老媽只讓我吃半飽。洪玫有時也會在放學前喊肚餓,那是因為她不願意吃飯,她是活該。我也是活該,因為家裡窮。窮人捱餓也是活該。放學以後,我還要去砍柴或者拾糞。這兩樣活都是活命的,砍柴是收集燃料,煮飯要用,拾糞是掙工分,也就是掙口糧。我一天能掙到五個工分,相當於半個勞動力。糞的質量不同折算成工分的比率也不一樣。最值工分的是人屎,其次是狗屎,再次是豬屎,最不值工分的是牛屎。究其原因,除了物以稀為貴,大概也跟臭的程度有關,越臭對農作物的生長越有利。當時儘管很窮,沒什麼東西吃,但人總歸是比狗吃得好一點,狗又比豬吃得好一點。狗屎比豬屎臭也可能與狗抓耗子有關。那年頭狗抓耗子的事特別多。人們說狗抓耗子是多管閒事,我想狗未必比人還無聊,說不定它偷偷把抓到的耗子吃了。那年頭狗能吃的東西都給人吃了,狗無東西吃,只好逮著什麼吃什麼。 我放學走在路上,兩眼常常四處睃巡,看有沒有人拉屎,或有沒有人拉過屎,用句江湖話說,這叫踩場子。有一天我看到洪玫蹲在一條旱溝里拉屎,趕緊跑回家拿糞箕,來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