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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發現,在那些墳包更遠一點的地方,隱隱約約是條高速路。鬼火其實就是晚上過往車輛的燈光罷了。因為距離太遠,所以形狀狹小又非常朦朧。
班長對老兵3說:“好好看清楚啊!搞得老子一晚上揪心!”
除了遇到過“鬼”,老兵3也常幹讓連長哭笑不得的“好事”。
工兵連輪流到炊事班養豬,趕上老兵3的時候,正逢八一前夕,連長有令,要殺豬。可老兵3天天和豬在一起,竟然有了感情,很怕豬們的那雙小黑眼睛看他,他受不了那眼神,全是悲哀和悽切。於是,就在殺豬的頭天晚上,悄悄把豬給放了。結果,一隻豬正從他胯下頂過,他倒騎在豬身上跑了十幾米,又不敢出聲,怕被發現,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第二天被連長臭罵了一頓。
步兵的伙食不太好,老兵3們常常覺著肚子裡沒什麼油水,腸胃被大白菜湯颳得都薄了。老兵3受不了啦。有幸這天碰上炊事班做大肉包子,注意,不是小包子,是大包子,他一氣兒吃了12個。吃完一抹嘴,還覺得不服氣,就偷偷地往兜裡又揣了倆。結果半夜胃疼被送去衛生隊,那藏起來的包子也被發現了。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工兵連的駐地尤甚,幾個兵在訓練場上走,三人行必須成列,但是又不允許把棉帽子兩邊的帽耳放下來,怎麼辦呢?老兵3的耳朵已經凍得流濃了,於是,他出了個主意,就是把手裡的白線手套,分別壓在棉帽子下,正好能蓋住兩個耳朵的地方,這樣就不犯紀律了。
沒想到,那天,湊巧連長望天,遠遠看見他這幾個活寶排著隊走來,白線手套在這些兵的耳朵上一呼扇一呼扇的,特像小日本的那破帽子,於是,連長不顧一切地朝著老兵3們狂奔過來……結果,可想而知,“都他媽給我站好!”狂卷一頓之後,被罰整理清掃豬圈!
此外,新兵第一年老兵3落下一個聽覺上的“病根”。原來,老步兵的業餘生活實在是貧乏又枯燥,工兵連駐地又離軍部很遠,偏僻極了,少有什麼文藝團體下來慰問。所以,在這一年的“八一”,好不容易有個天津市的曲藝團來基層慰問,到了他們工兵連的地界,結果,他們除了時調演員就剩下時調演員,天津時調演員們情緒高亢地演了一夜的天津時調,“噔噔滴噔噔噔,噔噔滴噔噔噔”……
老兵3鬱悶之至。
反正日後老兵3回家,一聽見那個“噔噔滴噔噔噔”,就捂住耳朵做崩潰狀。
你要是想氣他就可以哼這個節奏,他保準捂著耳朵撒丫子跑了。
9 戀愛的化學反應
暮春。
北京。
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空氣乾燥的緊。
屋子裡騰騰的熱氣,把躺在暖氣邊上的米德羅維奇的那雙大貓眼,給燻成一條縫。此刻,它正伸長了身體,四腳八叉地耷拉著貓尾巴,守在我家的紫鳶尾花旁,享受著乾燥又柔軟的那幾縷陽光。
“叮鈴!”
急促的門鈴響起,米德羅維奇警覺地翻了一下身子,打了半個滾兒,豎起耳朵,使勁甩了兩下腦袋,忽做清醒狀,緊接著“噌”的一下跳下椅子,急促地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畢恭畢敬地立在了門口。
敏感的傢伙,一定是在老兵17剛剛下電梯的時候,就聽出了他的腳步聲。
我家人的性格、脾氣和地位,完全可以從米德羅維奇的各種反應中看出來:比如,對老兵23,基本上是想欺負就欺負(還常常發出不滿的完全不像貓叫的一種叫聲),一離開就思念型;對我媽是穩重地跟在身後,叫上桌子絕不上椅子型;對老兵17,是畢恭畢敬、有模有樣、叫它來不敢走型;對老兵3,則是見面就溜牆沿兒型,因為老兵3喜歡它時完全不能剋制自己抱著它一通亂晃,揉耳朵捏臉,常常把它晃暈……
果然,一分鐘後,老兵17進了門。
這一年,老兵3剛剛下到333團的工兵連,老兵17訓完新兵之後回老連隊——九連當他的副連長。
“能不能脫了鞋換雙襪子呢,把你的臭襪子……扔了吧?”我試探性地問了問。要是遇到他“晴天”的話,我會義正詞嚴並沒大沒小地吼著他的常用名,出去!別燻我們!可是,這會兒卻不敢。這人今天陰天。
這個週末下午,老兵17是4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回家。老兵3應該還在工兵連的訓練場上吧。我不禁想念起老兵3來,不知道在那兒吃的好不好。
陰著天的老兵17默默地走到老兵23的面前,撓了撓頭頂,低聲地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