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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了,江彬很嚴肅的道:“宋大人,末將……是來向國公爺負荊請罪的”。宋小愛瞧他那副模樣,就已猜出幾分,一聽這活寶果然是學古人負荊請罪,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捂著嘴道:“負荊請罪,為的張茂的事吧?他做大盜,又不是你做大盜,雖說是表兄弟,也犯不著治你的罪呀,你負什麼荊、請什麼罪啊?”江彬長嘆一聲,一臉沉痛的道:“此事說來話來、此處實在風大、這裡實在太冷、看熱鬧的實在太多,呃……宋大人可否通稟一聲,待見了國公大人,末將自會一一稟明”。宋小愛吃吃笑道:“那可不巧了,江大人,國公爺在霸州府大獄審問犯人呢,一時半晌的怕回不來了”。江彬一聽頓時化悲痛為悲傷,還要再去知州大牢啊,那不是要凍死人嗎?……等等,國公爺去審訊犯人?壞了,要是表哥沒義氣,先把我供出來,那我再去負荊請罪不就顯不出誠意了麼?江彬想到這裡可顧不得再計較冷不冷了,他二話不說,立即拱手道:“多謝宋大人,那末將立即趕去大獄見國公爺”。江彬一轉身,扛著柴禾,領著一大幫看熱鬧的老百姓,晃著兩條膀子直奔大獄去了,都不用人領路。那地方他熟,前些日子常去,還認識近道兒呢。宋小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離去,江彬身材魁梧,確是條偉岸英俊的漢子,肩寬肉厚、虎背熊腰,體魄挺健美,小愛不禁起了比較之心:“嗯……人挺不錯,不過比起我家小伍可差遠了。他是虎背熊腰,小伍細腰乍背,他雙臂粗如大腿,小伍是猿臂虎體,嗯……小伍模樣比他俊,嗯……小伍面板比他白,嗯……”。**************“哈哈哈,成者王侯敗者賊,既然落於你手,某家就沒打算活著出去。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張某這輩子過的轟轟烈烈、痛痛快快,沒什麼遺憾的。國公爺,你也別費心思了,出賣兄弟的事,豈是張茂乾的出來的?”楊凌一擺手,兩個食盒,一罈子好酒被人送進牢房。楊凌輕嘆道:“昔日我為座上客,曾蒙張兄盛情款待;今兄是我階下囚,楊某仍想還你一禮”。張茂一拱手,繫於手腳上的鐵鐐譁愣愣直響:“多謝國公爺,你是條漢子,張某也不願與你為敵啊,奈何造化弄人,呵呵,呵呵,有負國公爺厚望了”。楊凌搖搖頭,轉身向外走去,華推官被人攙著,也跟隨他的身邊,華推官現在擔任霸州代理推官,主管一府刑名,這些重犯自然在其管轄之下。“大人,張某尚有一不情之請,大人可否開恩允准?”楊凌站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齊彥名是張某結義兄弟,如今落在國公手中,張某這顆大好頭顱,那是定要送於國公了,不知國公可否將齊兄弟調入這座牢中,某家想與結義兄弟暢飲一番,敘敘離別之情!”官府一直抓不到響馬盜的重要人物,幾個小嘍羅即使被抓,對於頭領和整個組織瞭解也十分有限,好不容易齊彥名作案時失手被擒,官府獲知他是響馬盜重要人物,曾用盡酷刑,也無法逼得他吐露半字。後來張茂託張忠援救,奈何齊彥名是在犯案現場被捉,已落了案底,實在不好堂而皇之的把人放掉,所以一直仍關在獄中,不過有張忠花了大把的銀子關照,他在獄裡過的也是有滋有味。楊凌聽了,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張茂一把拍開酒罈上泥封,頓時酒香四溢。張茂單手扣住壇沿,另一隻手托住壇底,舉壇就唇,“咕咚咚”暢飲一氣兒,抹了抹唇邊酒漬,大笑道:“好酒,好酒,哥幾個,一人喝幾口,胡二,接著”。他是單獨一間牢房,旁邊緊挨著的一間關押的是響馬盜的幾個嘍羅,此時正扶著豎欄,看著這邊。張茂手腳有釘於牆上的鐵鐐,無法及於兩側牆邊,便振臂一揮,酒罈子平平的擲了過去。一個響馬賊一把抄住酒罈,“譁”的一下,壇中酒液濺了一手,他把嘴湊到欄邊,仰著脖子大口灌了幾口,酒液濺在口鼻上嗆岔了氣兒,臉膛一時咳的通紅,卻仍喘息讚道:“好酒、好酒,夠勁兒,兄弟們,來!國公爺賞的酒,每人都嚐嚐!”酒罈子在牢中輪轉,傳來一片叫好聲,楊凌聽在耳中,淡淡一笑,舉步出了牢房。“國公爺”,華推官走快了牽動傷口,所以有些氣喘:“你何必跟這些死囚客氣,他們大呼小叫的是擺明了在向您示威,還不如大刑伺候,沒準會有幾個熬不住刑的肯招供呢”。楊凌笑笑道:“我知道他們是在向我示威,不過他們已經招了許多東西了,一罈子好酒就算我地回禮吧”。華推官詫異地問道:“招了?招了什麼?”大牢外邊是一個班房,平素是獄吏們辦公和休息的地方,楊凌信步走進門去,說道:“來,咱們在這兒歇會吧,你走的久了,傷處承受不了”。華推官感激的點點頭,隨著走了進去,獄官機靈的看座,招呼人去沏茶上來。楊凌和華推官在兩張椅上坐了,楊凌屈指輕彈桌面,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