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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宮監袍服的中年人,殺氣騰騰地踱了進來,後邊又跟著六七個人,人人騎馬,再後邊才跟進大批手持水火棍、皮鞭、鐵鏈的稅役。聞聲迎上來的巡檢、兵勇和丁壯為那人威勢所懾,都愕然站在那兒,無人敢上前阻止,只見白馬上的太監微微哈著腰縱馬入門,進了大院兒才直起腰來,四下談談一掃,冷聲道:“固安推官華鈺,是哪一個?叫他來見我!”一個巡檢壯起膽子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騎馬闖衙門,如藐視朝廷l”“唰!”巡檢話聲未落,眼前鞭影一閃,他還未及躲避,肩頭已捱了狠狠一鞭。頓時袍開肉綻。疼得這個巡耗一聲慘呼,踉蹌退了兩步,驚怒的道:“大膽,竟敢襲擊官差?”張忠陰惻惻的一笑,慢悠怒的收起五彩斑瀾的蛇皮鞭子,旁邊墨單九陰陽怪氣地一聲笑:“官?什麼是官?我們張公公就是霸州最大的官兒,瞎了你的狗眼!不是縱馬如府衙該受鞭笞之刑去?我們張公公到了,請他華大人出來執行律法吧!”華鈺明明就坐在大堂上,可是他們卻如視而不見,大呼小叫極盡囂張。華鈺悄悄向站在門邊的一個巡檢遞了個眼色,這是他她心腹兄弟,那人會意,立即悄悄後退,然後從側廊向外邊溜了出去。華鈺這才撣撣衣袍,立起身來、徑直走出大堂。躬身一揖,不卑不亢的道:“下官華鈺,拜見張公公”。張忠的手下立即鼓譟起來:“大膽,見了張公公竟敢不跪,你個小小七品官,真是反了你了!”華鈺微微一笑,郎聲問道:“不知張公公是幾品官?”眾稅吏聞言頓時為之一窒,宦官是沒有太高的品秩的,明代大宦官,即便如王振、劉瑾、甚至後來的九千歲魏忠賢。論品秩也就是個品內廷宦官。雖說他們的權力大的沒邊,內閣大學士見了他們唯唯諾諾,六部九卿見了他們要跪拜施禮。地方大員以當他們的乾兒子、門生為榮,沒有廉恥到了給奴才當奴才的地步,可那畢竟不是朝廷制度。張忠只是司禮監派出來的八品宦官,要從品秩上論,比華鈺還低,真要較真應該誰給誰施禮,張忠得下馬先給華鈺一揖了。張忠臉上一紅,惱羞成怒道:“本鎮守來此,不是和你華大人輪品秩的。蒙皇上信任,咱家被委了這霸州鎮守之職,咱家竭盡忠誠,為皇上辦差不遺餘力,,可是你華推官卻收受刁民賭賂,一再阻撓稅吏辦差、阻止咱家的人勘礦,咱家問你,你可知罪?”華鈺不動聲色地道:“張公公,誰人指斥我收受賭賂,就該拿出人證物證,有了真憑實據再好說話。至於阻撫稅吏辦差,這話從何說起?朝廷稅賦,明榜張布,那些稅吏巧立名目,所徵所斂不在朝廷制度之內,分明是假公濟私,百姓受其所擾,就要報官,本官職責所在,就要安民。至於掘金礦……”。華鈺冷笑一聲,綿裡藏針的道:“自古未聞勘測礦藏要挖到百姓的房子底下去,更絕的是,這些所謂的勘礦者還專挑富紳豪商的家去掘金,那還真是一掘一個準兒,沒有金子也一定能刨出金子來了,身為固安推官,維持地方治安是下官份內之事,焉能置之不理?”張忠也嘿嘿奸笑一聲,說道:“巧言今色,不過是替你自己開脫罷了,你要人證物證才肯俯首認罪麼?來呀……”。墨單九立即向後邊招呼一聲,喝道:“把人證帶上來!”立時一片腳鐐聲響,只見十多個衣衫破爛,遍體鱗傷的百姓身戴枷鎖被稅吏們推搡著押了上來,被墨單九喝今一聲,一一跪倒在地。墨單九一指華鈺,喝道:“你們說,華鈺是不是收了你們的銀子,才替你們出頭,阻撓稅吏辦差的?”“啪”的一聲脆響,一個老頭兒被抽得痛的一哆嗦,戰戰兢兢的開了口:“是……是啊,華大人他……不不不,是華狗官他收了我家十兩銀子,說准許我進城賣雞,可以不交稅的,如果誰要收稅,他會出頭保我……”。華鈺早知這些人會想辦法子對付他,只是沒想到會用這麼卑劣的方法,百姓家裡養上幾隻雞,一共也賣不了一兩銀子,會有人出十兩銀子去送賄?有了老頭開頭,在鞭子的威攝下,其他的百姓都閉著眼睛開始按照墨單九教的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什麼華鈺看上了他的媳婦兒,無恥的要求陪他一宿,保證他們一家平安,什麼他家的火炭鋪子被華鈺勒索了多少銀子,結果在他包庇下偷漏稅款達多少多少,華鈺最初還想辯白兩句。後來越聽越是荒唐。張忠這是擺明了栽髒陷害了,說什麼也是與事無補,便隻立在那兒冷笑不語。這些人都是一些小販,因為無錢交稅或者企圖逃跑,被稅署抓去,嚴刑拷打,授意他們坑害華鈺,這些百姓屈打成招,只得任人擺佈。張忠端坐馬上,聽著眾百姓七嘴八舌說的差不多了,才冷笑一聲,道:“人證已經有了,這物證,自然要搜過你的府邸才知道。來呀,把華鈺給我拿下,搜遍全府!”。立即有兩個潑皮出身的稅吏興高彩烈的衝上前,抖開繩索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