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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不知該說什麼好。
“咱們正相反。”
以為丈夫會提出離婚的凜子卻被套上了枷鎖,以為離不了婚的久木,反而被逼著離婚。
“莫名其妙……”
久木說道。凜子靜靜地問:
“你是不是後悔了?”
“怎麼這麼說……”
這種時候久木當然不能承認了。
兩人之間的愛不斷在加深,誰都不示弱。
然而,當後退一步面對自己的情感時,就有些消沉、怯懦了。
一直那麼嚮往離婚,可是一旦成了自由之身時,又仿惶,困惑起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說來說去,一是由於自己突然被劃到了婚姻之外,二是因為不是自己提出的離婚,缺乏心理準備的關係吧。
凜子察覺到久木的憂慮,低聲說道:
“你後悔的話,就回去吧。”
“回哪兒?”
“你自己家呀。”
“現在?”
“你不是覺得對不住夫人嗎?”
“我對家已經沒有感情了。”
“真的嗎?”
被凜子一叮問,久木急忙點頭。
“我不會回去了。”
“我也不回去。”
久木忽然想到凜子還被囚禁在婚姻之中。
“可是,你……”
“我就要這麼做,回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能不能想辦法離婚呢?”
“那有什麼關係,即便不能離婚,我的身體也是自由的。”
“周圍的人會怎麼看?”
“我不管,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凜子的無畏精神感染了久木,他也這樣來給自己鼓勁兒。
從二月到三月初,久木過得很不踏實。
妻子提出離婚後,久木偶爾回趟家,雙方沒有正面衝突,表面上還是那樣淡淡地過日子,有時竟忘記了離婚這檔子事。
久木偶爾猜想,妻子會不會又後悔了。
離婚協議書是妻子從區政府領來的,她在協議書右下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久木文枝”,並蓋了章。久木只要在旁邊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章,就算離了婚。
原來離婚如此之簡單,久木感慨不已。
如果籤個字就算分手的話,那麼二十幾年來苦心構築的又是什麼呢?
和久木的優柔寡斷相反,妻子則是乾脆利落他說辦就辦。
“我把它放在桌上了,回頭你簽上字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妻子對他重複了一遍,久木受到了新的刺激。
難道妻子對過去就沒有一點兒留戀和懷念嗎,簡直是個無情無意的冷冰冰的女人哪。
他忍不住給女兒打了電話,女兒說“在下決心以前,媽媽苦惱了很長時間呢。”
女兒很同情母親。
這麼說在妻子苦惱時,久木外出逍遙,等到發覺時已錯過了時機,想彌補已經來不及了。
久木還是不想在上面簽字,協議書就放在抽屜裡,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這件事凜子也知道。一天拖一天的心情,就如同被判刑的罪犯,刑期被一天天拖延下去一樣。這樣的狀態使他心煩意亂,工作也受到了影響,還不如趁早簽了字,也落個輕鬆。
大男人在離婚之際,拖泥帶水最讓人瞧不起,久木不斷地對自己這麼說,可是每當拿起那張紙時,就是籤不了這個字,總想拖到明天再說。
離婚雖然拖延不決,久木的實際生活上卻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以前總是想方設法找藉口外宿不歸,覺得自己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的罪孽,現在全無這些顧慮了,反正是要離婚的人了,幹什麼都名正言順了。
隨著外宿的增多,久木的內衣、鞋襪、襯衫、領帶等等隨身用品一點點從家裡轉移到澀谷來了。
凜子的衣服也在不斷增多,為此他們添置了衣櫃,以及洗衣機和烤箱等家電。
下班時久木總是不由自主地往澀谷方向去,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開啟門進了房間了。
有時凜子還沒來,久木一個人坐在被傢俱充塞得更加狹小的房間裡,心情非常寧靜,同時也感到有種難以排遣的焦慮,他自言自語著:
“今後怎麼辦呢?”
久木懷著對未來模模糊糊的不安,得過且過,將錯就錯地一天天過了下去。
三月中旬以後,久木的心情仍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