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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應了‘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句話……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胤禟已經出發八天了,而我,也第一次體會到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滋味……由於這次表現突出,太后特地下旨安排我到惠妃娘娘的延禧宮養傷……
記得八天前,老九厚著臉皮跟八阿哥胤禩來延禧宮向惠妃請安,而惠妃娘娘也十分善解人意的問九阿哥是否要‘順道’去看看我們家葶兒,於是這廝便‘順水推舟’的來了。
“胤禟,倘若這次宜妃娘娘沒有隨駕南巡,那你那天晚上,是先去鹹福宮救你額娘,還是先到猴窖救我?”綻放出無公害的小人笑臉。
“這個……應該……呃,先去……先去救額娘,”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生氣了?”
“怎麼會,不過我倒是希望今後我兒子能跟你一樣,不會……”趕緊閉了嘴。
“不會怎樣?” 胤禟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不會有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是不是?媳婦……嘿嘿……兒子……嘿嘿……董鄂,咱們今後有了兒子,叫什麼名字好……嗯……有了女兒,又叫什麼名字好?”
我忙不迭的嗔道:“你想的也太遠了!八字還沒一撇呢。”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裕親王突然得了重病,皇上現在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快了快了……皇阿瑪今天派我去巡視京城及周邊各營的武器耗損和庫存情況,這是皇阿瑪第一次正式委派我差事,”胤禟的眸子熠熠生輝,隨即又黯了一下:“不過細想起來也怪丟人的,人家八哥在我這個歲數時,都不知辦了多少回差了……葶兒,我一定把差事辦漂亮,等我回來就求老爺子賜婚……對了,從來沒收到過你送我的荷包,要不,香囊之類的也成。”……
……荷包?俗!本姑娘要送,就送個天下無雙的,不知託外祖母的事辦的怎麼樣了……想曹操,曹操就到……覺羅老太君帶著一大包袱的兔絨來了……不禁喜上眉梢……
“您就要回了嗎?”我拉著覺羅老太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外祖母,替葶兒給外祖父帶句話好嗎?金以剛折,水以柔全;山以高陊,谷以卑安。在這個非常時期,凡事低調才好!”
帝王之術向來講究制衡,就像康熙用明珠一黨來牽制索額圖,又用索額圖一派勢力來壓制明珠一樣……索額圖猖獗的時候,明珠反倒安全;如今索額圖垮了,明珠失去了其最主要的利用價值,更何況康熙依然對太子抱有極大的期望,是絕不會允許支援大阿哥的明珠得勢的,所以,倘若再不收斂鋒芒,恐怕……這話不能說的太透,只能點到為止。
覺羅老太君愣了愣,隨即笑著擰了擰我的鼻頭,小聲道:“放心吧,那個糟老頭清楚自己有幾兩重,他還想得個善終呢。”……
將潔白的兔絨洗滌數次曝幹,用手撕成勻淨絨毛。再用五寸長之圓木棒,中鑿一孔,以一端有兩鈞之竹節插入,成十字形。以少許之毛繫於有鉤之一端,用力旋轉圓木,徐徐紡之,即成毛線……又找來長約五寸細潤竹箋數根當‘編織針’……一切就緒後,我終於進入到‘痛並快樂著’的編織程式……嗯……先織一對情侶圍脖,再織一款優雅的、可以懸在腰間的針織袋,還要織一雙毛襪……上輩子也不知怎麼搞的,竟然沒有學會織毛衣,倘若胤禟能穿上我親手織的毛衣,該多美啊……嘆氣……
欲寄君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織著織著,腦海裡竟冒出這麼首‘越調’來,是啊,倘若他穿暖和了,老待在外面不急著回家怎麼辦?可是,如果他穿不暖和,凍壞了怎麼行……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嘆氣……這一針織入的是思念,這一針是悸動,這一針是暢想,這一針是迷惘……當他戴上它時,不知能否感受到我此時微妙的、患得患失的複雜心情?
撲哧——有人笑出聲來:“一會兒笑一會兒搖頭又一會子嘆氣的,可是在相思復相思,相思無極限?太后讓我來看看你好些了沒?你手裡擺弄的是什麼稀奇玩意兒?”
我抬頭望去,說話的正是那天和我一起闖馬廄的勇敢姑娘……趕緊讓人擺座上茶,“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姑娘,一直覺得你很面善,我們以前見過嗎?”
那女孩爽朗的笑了起來:“您不認識我可我認識您,其實,咱們還一起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呢……我叫鈕祜祿。菡萏,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也是本次參選的秀女。”
天哪,乾隆的親媽不就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嗎?未來那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