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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七顆金瓜子可是一樣不少……這是我兒子趙世揚,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他學成下山,沒想到在返家的路上把你給撿回來了。對了,我姓唐,你可以直接稱呼我唐秀,這是我的閨名,我孃家原在蜀地,是跟著我那個已經成了死鬼的相公定居在這裡的,他是個郎中,我也是個郎中……哈,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女人可以做郎中嗎?我告訴你,當然可以了,漢武帝時期的義構,晉朝的鮑姑,宋朝的馮氏、張小娘子和汪夫人,還有明朝善究醫理的陸氏、眼科上頗有建樹的彭醫婦和走方行醫的韓醫婦,都是名垂史冊的女中醫呢……”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了好一會兒,突然挺不好意思似的:“對不起啊,我是不是說太多話了,你……”
那名叫趙世揚的少年摸摸腦袋訕笑道:“你別見怪,我額娘就是喜歡碎碎念,你……”
看著這對隨性自然又熱情洋溢的母子,我擠出一絲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搖了搖手。
“你是啞巴?”母子同時露出惋惜的不得了的模樣,相互對視一眼,母親搶得發言權:“請問,你是最近才啞的呢還是天生就啞?”
兒子忙不迭的補充道:“是吃壞什麼東西啞的呢?還是生病遺留的病根兒?”
眼前的年輕姑娘羞答答的‘秀’出了她深藏不露的嫩腳丫,嗯……比我的八寸門簾小一半,比三寸金蓮又大了一點,屬於四寸銀蓮的水準……哎呀,在足緣和足拓處有一些密集的水皰,第三趾和第四趾前出現了輕微糜爛和皸裂現象……是足彙� �
我取出一小盅常備的外用酊劑,提筆龍飛鳳舞起來:此酊劑擦塗患處,每日三至四次。
姑娘期期艾艾道:“會有效果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將丁香、苦楝皮、花椒、蜂膠、土槿皮、冰片等藥物浸泡入米醋數日而成,前幾味藥材可抗多種真菌,而冰片可促進藥物透皮。
……送姑娘出了醫坊……忍不住倚門看雪,此刻的雪密一陣、疏一陣,時而凜冽霸道,時而溫柔如和風中揚起的柳絮、細雨裡飄散的梨花。大地銀裝素裹,將滄桑或埋或裱於片片剔透晶瑩中,右腦不禁氾濫起感性的思潮:簾外雪寂寥,簌簌;瓊枝橫斜山如染,冰心聒碎鬱血凝,思君夢不成,迢迢。左大腦則理性的數著日子:來到這裡已經45天了!
45天前,我將自己的遭遇刪刪減減、修修改改的付諸筆端……“是最近才被人毒啞的?老天爺,哪個天殺的這麼造孽?真可憐見!快張嘴我瞧瞧!……嗯……肯定不是大王黛粉葉,這種別稱為‘啞甘蔗’的致啞藥很烈,如果是它的話就真的麻煩了!嗯……而且口腔沒有潰爛的痕跡,也應該不是紅娘蟲配成的啞藥!……剛飲下時是不是覺得從喉頭到胃一路劇烈灼痛,舌麻腫難當,腦子也暈忽忽的特別不好使?……果然如此?!看來是姑婆芋的毒汁……可憐的人兒,當時你一定難受得覺得自個兒撐不下去了吧?不幸中的萬幸,能捱過姑婆芋的毒的人,雖然會失音一段時間,但那是暫時性的,因人而異,一般5到15天時間便可以恢復正常!相信我,沒錯的!”
唐秀當時胸有成竹的信誓旦旦聲猶在耳邊……可四十多天一晃而過,我的啞疾依然“原地踏步”。可能是因為之後在火中被濃煙燎傷了的緣故,唐秀讓我放寬心靜養……今天是唐秀丈夫趙勖的忌日,她一大早就帶著兒子前去祭奠,我留在醫坊,醫坊和宅院都蜷在半山腰上,而山腳處則坐落著一個約有七十多戶人家的偏僻村子,名‘五十八里村’,據說是由於村子與最近的集市隔離了58裡的緣故。唐秀說五十八里村曾對趙勖有大恩,所以她的興趣雖然不在懸壺濟世上面,可是遵夫遺囑,還是繼續維持著這個醫坊施藥救人……
記得剛來的第三天,‘五十八里村’的村長大人得了嚴重的噎咽症,飲水進食皆阻於上焦而不入,什麼法子也沒用。由於此種病症比較罕見,唐秀只能嘗試著開了些湯劑,可連藥汁也阻於上焦下不去……這時,我想起了上輩子聽說過的,橫跨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五朝的著名女中醫曾懿的一則傳奇段子:
據說她在民間曾聽一位士兵講,以前他突然患了噎咽病,只能勉強喝一點很稀的米湯維持生命。某日他在一個集市,走得口渴難耐,剛好見一個小販,用一大鍋煮雞十幾只現賣,就與小販協商,買了點鍋中雞汁飲以解渴。不料這雞汁又濃又鮮,食下即到了下焦,通暢的很。於是,此兵回去後就嘗試用雞湯煮粥作為主要飲食,胃膈漸開,毛病也漸漸好了。言者無心,聞者有意。曾懿聽了以後,便嘗試著用濃雞汁略加薑汁治療這類噎膈症,取得了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