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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處理完軍務,天色已經是很晚了,他走進哈日珠拉的帳子,見她仍舊沒有休息,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玉鐲獨自發著呆,連他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這隻玉鐲你還留著?”皇太極走到哈日珠拉身後,從後面抱住她。
哈日珠拉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皇太極突然出現,她先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鎮定下來,把玉鐲放在桌案上想起身。皇太極按住她的肩,阻止她起身,然後用左右抬起她的手,右手拾起案上的鐲子,重新帶回她的手上,柔聲說道:“以後不要再摘下來了。”
哈日珠拉剛想開口,皇太極搶先說道:“我明日就要班師回盛京,我已經給你額祈葛去過信了,我告訴他你會隨我一道回盛京。”
“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想隨你回盛京。”哈日珠拉生氣的看向皇太極。他怎麼能如此霸道,問都不問過她,就替她做了安排。”
皇太極看著哈日珠拉氣鼓鼓的樣子,說道:“你難道就不想見一見你姑姑和你妹妹嗎?她們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知道,想讓哈日珠拉原諒他,並不能急於一時。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她慢慢的重新向他敞開心扉,反正,他已經等了九年,他不在乎等得再久,畢竟他現在能確定她還活著,還實實在在的坐在他的面前,這已經是長生天對他的恩賜了。
“她們,還好嗎?”哈日珠拉一想到久未見面的親人,態度立刻軟了下來。
“她們很好。”皇太極低頭將哈日珠拉的神情盡收眼底,柔聲說道:“蘭兒,跟我回去吧。”
哈日珠拉抬頭看向皇太極,說道:“草原才是我的家,我就算是要回也應該是回科 爾沁,而不是盛京。”
皇太極早料到哈日珠拉會這麼說,他放開她的手,說道:“現在時間緊迫,我沒有辦法派人送你回科爾沁。你先隨我回盛京,我通知吳克善派人去盛京接你,你也好順便去看看哲哲和布木布泰。”
皇太極的說法合情合理,哈日珠拉雖感覺到這裡面有陷阱,卻也無話反駁。況且現在科爾沁和察哈爾已經徹底決裂,她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身份了,讓家人們為她擔心了那麼久,她也的確應該回去了。
皇太極見哈日珠拉終於妥協了,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你早點兒休息吧。”
“嗯。”哈日珠拉點點頭,口中答應著。然而當她看著皇太極的背影時,心中卻迷茫了,她不知道,一旦她隨他回了盛京,那她還能離得開他嗎?
哈日珠拉躺在床上,卻是一整晚也沒有睡著,早晨天剛亮,她便起身出了帳子,驚訝的發現薩哈廉正站在她的帳子外面。
哈日珠拉好奇的開口問道:“薩哈廉?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出來巡視,剛好經過你這裡。”薩哈廉沒想到哈日珠拉會這麼早起來,他沒有告訴她,他已經在她的帳子外面站了一整晚,他看著皇太極進去又出來,看著她熄了燈,看著天一點點變亮,只是因為擔心她出什麼事。
哈日珠拉“哦”了一聲,未加多想。
薩哈廉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大汗他沒有為難你吧?”
哈日珠拉笑笑,說道:“大汗他是我的姑父,怎麼會為難我呢?”
那一句“姑父”將她和他的關係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薩哈廉卻聽出其中酸楚的味道。從她故作輕鬆的神態中,他看出了皇太極在她心中的分量,原來,她也是愛著他的。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的眼底總是藏著不易察覺的哀傷。
哈日珠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薩哈廉說道:“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薩哈廉問道:“什麼事?”
哈日珠拉看著薩哈廉,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派個人去告訴婉吟姐姐,就說我現在很好,我怕我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她會擔心。”
“好!你放心,我稍後就派人去。”
“謝謝你!那我不打擾你了。”哈日珠拉對薩哈廉笑笑,轉身回了帳子,薩哈廉看著哈日珠拉的背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能為她做的,只就有這些了。
薩哈廉忽然覺得肩膀一沉,回過頭,嶽託的手正放在他的肩上。
嶽託走到薩哈廉身前,說道:“三弟,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今天已經觸怒了大汗,若是讓他知道你一大早就守在哈日珠拉的帳子外面,無異於火上澆油。”
“我知道。”薩哈廉只是敷衍了一句,並不打算做解釋。嶽託氣憤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