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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從碾房裡走了出來。那個嬌柔的人影,顯然也看到了田之水,就向他揮了揮手。田之水立即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朝臘美走去。
臘美迎了上來,一下子就撲進了田之水的懷抱,說道:“你這個時候才來,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麻煩了,你啊,這麼大的一個大男人,老是要讓人為你擔驚受怕。”
田之水的心裡一熱,拍了拍臘美的背,說:“沒事的,我這個山外人,走山路不習慣,走得慢。”
臘美說:“你逗我哩,我看到你根本就沒有走,站著像一個根樁子。告訴我,你想甚麼了?”
田之水不想告訴她,就說:“走吧,到裡面去。”
他們手牽著手,一起走進碾房裡。
碾房又高又大,往上面看去,樑柱彷彿是要戳破了屋頂的瓦片子,往高遠的天空而去。屋中央的舂碾已有好多年不曾滾動過了,垂頭喪氣地,一如睡著了的老牛,靜靜地躺在那兒。月光從破破爛爛的板壁洞眼裡斜斜地射進來,揚揚灑灑地潑在兩個被愛火焚燒著的年輕人的身上。
臘美依偎在田之水的懷裡,問他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看到你呆子一樣地站著,是不是心煩,不想見我了?”
田之水連連搖頭,輕輕地敲了一下臘美的腦袋,說:“你看你這小腦袋瓜裡,盡裝些沒有影子的事兒。”
臘美往他的懷裡拱了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佯嗔道:“本來就是嘛,人家恨不得早點天黑,好看到你,我等你好久了,你卻……”
這話語讓田之水心安了許多,他緊緊地抱著臘美,因為溫度的傳遞,兩個人的身體慢慢發生變化,田之水把臘美放在地上,一朵潔白的花兒頓時綻放開來。
這一次的田之水沒有第一次的慌亂和窘迫了,他得把臘美身上的“羊”都往草原上趕,讓它們慢悠悠地吃草,吃得飽飽的,再打幾個歡兒。
月兒悄悄躲進了雲層,碾房裡,依舊靜靜的,溪水潺潺的聲音,好象在天邊迴響。
這時,碾房的門被人“砰”地一腳踢開了,緊接著,整個碾房,就被幾十束火把給照得明晃晃的一片……
三
坪壩的四周,點起了大堆的篝火,篝火在夏天的夜晚,燃燒得很歡暢。噼啪作響的篝火,把幾百雙眼睛,照耀得充滿了野獸一樣的血紅。整個坪壩上,全部是清一色的男人,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臘美。而且,還是一個一絲不掛,玉體橫陳的像花骨朵一樣又鮮又嫩的妹崽。
寨老頭上包著厚厚的灰色的頭帕,身穿藍布對襟衣,臉上鐵青,眼裡噴火,威嚴地坐在吊腳樓上二層的簷廊裡。身後,是一溜兒的六條漢子。只是,不離左右的舒要根,並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他看了看被雙雙綁縛著的臘美和田之水,問道:“準備好了嗎?”
一條漢子躬身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寨老低沉地說:“開始。”
於是,那個漢子把手裡的一面小儺旗揮了一下,幾個男人就把臘美拖到了坪壩的中間。那裡,放著一張三尺來高的青岡打成的案板,沉重,結實,像鐵打的一樣。
臘美嘶啞地叫罵著,掙扎著。然而,在幾個大漢的手裡,她就像一隻被貓逮住的小老鼠一樣,所有的掙扎和怒罵,不但沒任何的作用,反而更加激起了漢子們的邪惡的興趣,對她施加的蠻力,也就更多更大。
漢子們像巖鷹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到了案板上,仰躺著,幾條棕繩在漢子們的手裡,像蛇一樣地繞了幾圈,臘美的雙手和雙腳就被捆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田之水對著樓上聲嘶力竭地喊:“寨老,寨老,你們不能這樣,這是滅絕人性啊……”
寨老像一個聾子一樣,沒有聽他的,也沒有看他,好像他並不存在一樣。
這時,寨老站了起來,咳嗽了一聲,坪壩上,就靜了下來,只有篝火把空氣燒灼得吱呀亂叫的呻吟的聲音。
寨老的手裡,捧著一本發黃的本子,那本子的封皮還被桐油浸染過,不怕潮氣的腐蝕,也不怕蚊蟲的啃咬。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查,神犯臘美,目無‘瑪神’,私通,致,血不純,人不淨,天無色,神震怒。寨規第一百二十三款規定,‘女褻神,眾奸之’。因此,請至尊至善的‘瑪神’允許靈鴉寨的男人們,行使這條神聖的寨規吧。”
坪壩上的男人們噢吼地發出了歡呼聲。
田之水怎麼都想不到,他們會這麼懲罰臘美。他開始想到的是,根據一些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