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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一定瞞不過夫人的慧眼。”
“這麼嚴重,到底什麼事,你說。”夫人准許她開口。
疏清忿忿不平:“小姐雖是庶出,畢竟是養在夫人膝下的,怎會不識禮節?這幾天,小姐為了柳姨娘的葬禮不敢說是勞心勞力,卻也做到了子女的母親的一片孝心,可是依舊有人在背地裡亂嚼舌根不懂規矩……夫人,奴婢是小姐身邊的人,自然知道小姐心裡的委屈,小姐臉上的傷一直沒好,因為在喪期連大夫都不敢請,卻仍被人揹地裡說三道四。小姐也不願解釋,她說孝心在心裡而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她想將柳姨娘的牌位接到自己的院子供奉著,可以每天為柳姨娘上香禱告,這才帶著奴婢們出去買香燭紙錢的,夫人,小姐著實冤枉啊。”
說完,又連著叩了幾個頭。
“李嬤嬤,去扶這個丫鬟起來。”顧夫人說著,又轉向顧蔓,顧蔓此刻一臉沉痛,悲不自勝的樣子,看上去著實冤枉,顧夫人雙手拉著她的手:“好孩子,你怎麼什麼都不肯告訴母親呢?白白叫你受了這些委屈。臉上的傷還沒好麼?”
顧蔓道:“蔓兒畢竟是庶女,不是母親親生的,加上柳姨娘死了,旁人更不會將我放在心上了,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夫人被她幾句話挑撥動了,皺眉看著她:“你畢竟是府裡頭的小姐,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在府裡編排你的不是,丫頭,你有什麼委屈只管告訴母親,母親為你做主。”
王姨娘眼看著顧蔓奸計即將得逞,忙挺身提醒夫人:“夫人,現在恐怕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先前不是說……”
“你給我住嘴!府裡的下人如今越發沒有規矩了,連主子的話也敢不聽,主子的是非也敢胡亂說,是我這個主母沒有管好你們,才讓你們如此放肆。”
王姨娘得了這一番數落,心裡鬱郁不快,氣焰明顯低落了不少。可是,她怎能甘心自己被顧蔓強壓一頭,於是瞥了旁邊一直站著沒動的疏影一眼。
“夫人,奴婢也有話要說。”疏影站出來了。
顧蔓看了她一眼,“疏影,你還記得先前在大街上我跟你說什麼了嗎?”
疏影渾身一震,想到顧蔓的告誡,亦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心裡有些退縮,可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她又退縮不得。
“說吧。”
“奴婢也聽人說過,是王姨娘身邊的春香一直在背後辱罵小姐。”
“哼,淑珍,又是你!”顧夫人顯然有些生氣,吩咐李嬤嬤:“家法拿來。”
王姨娘被疏影反咬一口,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正要發怒,哪知顧蔓先說話了。
“母親息怒,王姨娘雖然處處和蔓兒作對,可蔓兒相信,春香在背後編排的事兒與王姨娘無關,嘴長在春香的身上,她想說些什麼,王姨娘也管不住啊。”
這話是先給顧夫人打的預防針,萬一疏影這時再反咬她一口,顧蔓可就慘了。果然,只見她說完這句話後,疏影瞪了她一眼,可是她的小動作不敢做的太過明顯,很快又掩飾下去了。
疏影只是打算先順水推舟幫顧蔓一下,而後就揭穿她先前所說的謊言,沒想到她卻先一步識破她的想法,讓她說不得。
這一下,疏影知道,王姨娘肯定恨極了她。果然,王姨娘看著疏影的眼神,幾乎恨不得吃了她。
說完這些,顧夫人覺得顧蔓委屈極了,不僅沒有懲罰她,反而為她叫來一個大夫,說是幫她看看臉上的傷口怎麼樣,而王姨娘則和她的丫鬟春香跪在顧蔓的院子裡,藤鞭唰的一響,兩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叫得人心裡舒坦極了。
“萬大夫,我女兒臉上的傷口如何?不礙事吧?”顧夫人雙手絞著帕子,緊張地問。可是,一連七天不聞不問,這會兒倒是緊張起來了,誰信?
顧蔓只坐在那兒,聽候大夫的宣判。
“四小姐的傷有點嚴重,而且後期沒處理好,傷口都爛了,若想不留疤,恐怕得將新生出來的肉與爛掉的肉剜去。是會很痛,但四小姐的傷口感染實在太嚴重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顧夫人鄭重地點頭:“為了蔓兒的臉,也只能這麼辦了吧。蔓兒,你看呢。”
顧蔓還沉浸在萬大夫的話裡,心裡想著夫人這麼做的動機:如果一早就給她請大夫,很容易看出來她臉上的傷不是燙傷,而是被石灰水腐蝕的。突然聽見夫人叫她,不由得大駭:“母親,這個……蔓兒還沒做好準備。”
“用得著什麼準備,長痛不如短痛,蔓兒,你是未婚的姑娘,臉傷成這樣,以後怎麼找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