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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九更秋露,九命亡魂”,早已是熟悉沙漠的人的一句忌言,即使用以誣人,也無不引為毒惡咒詛。說得明白一點,那就是凡是沾染上這種病的人,決計不可能再活著。
說得更明白一點,染上了“九更秋露”這種病的人,大都是在頭一年秋天,即為之病發而亡,身子強的,還能挺過第二年,到第三年止,就算你是鐵打的身子也得去見閻王。
十年!
誰能捱得過十年?簡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對於眼前這條所謂的“病龍”,情況也許有所不同。
無論如何,孟天笛心裡卻壓不住詫異與好奇,那就是對方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捱過了漫長的十年?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眼前這條“病龍”的來龍去脈,顯然他不知道的事情,竟是如此之多……
“你知道吧!”秦老人說:“我來這裡是專為會見老胡先生和你來的……”
老胡先生,參客也,遼東長白一帶,叫“人參”是“棒椎”,買賣“棒椎”的人叫“棒客”,老胡先生是出了名的“棒客”,足跡踏遍天下,知者不足為怪,而孟天笛這個年輕的賣參人,常出沒盛產人參的遼東,行蹤更稱詭異,可知者不多。
聆聽之下,他卻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向對方望著。
秦老人說:“那是因為只有你們才能供給我所需要的參,老胡先生我見著了,偏是他身邊缺貨,有幾個小的,卻也賣價驚人,只當是這一趟白來了,想不到卻遇見了你……
你可知道,在這裡我整整等了你六十天,要是你能早到二十天,我這個病也就不礙事了,現在……晚了!”
孟天笛苦笑著點了下頭,接受了他這種說法。
只是他卻不大明白對方所說的早二十天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早二十天和遲二十天,其間並無不同,“九更秋露”一經纏知,即使華陀再生,也是無能為力,這隻千年野人參,如果食用得當,充其量也只能把死亡的時間“暫緩”而已。
寒風叩窗。
風勢裡夾著些“雪屑子”,掃在窗子上窸窣作響,聽來倍覺淒涼。
秦老人把燈光撥暗了,移坐向背光的一隅。
月色正好,反映在銀紅紙窗上瑩瑩雪光,有如盪漾的一波秋水,碧冷晶顫,只是看上一眼,也冷得人牙齦子打顫……
“打蛇不死,可小心著回頭傷人……”
毫沒來由的,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秦老人那張瘦臉上現出了一片陰森。
“你是個居心厚道的人,卻不知江湖的兇險……”他那一雙細長的眸子,在暗影裡閃閃有光,緩緩說道:“知道吧,有人巴不得我快點死,我卻偏偏不叫他稱心如意。”
話聲出口,右手輕揮,燈火應手而熄。
孟天笛恍然似有所悟,耳邊上更似聽見了一些聲音!
聲音像在窗外。
像一隻貓躍下屋簷的那種聲音,卻較之更為輕微。雖是如此,卻清晰地傳進了孟天笛耳中。
便在這一剎那,他已飛身而起,一陣風似的,直向窗外遁出。
白刃
紙窗分開又合上。
孟天笛怪鳥似地已翻身窗外。
刺眼的白雪裡,一個人正在當前,像是震驚於孟天笛的來勢,頗有些意外,霍地後退了一步。
卻只是片刻的失驚,緊跟著來人已聳然作勢,一縷輕煙般的輕巧,拔身而起。
好俊的輕功!
隨著這人的拔起,一襲銀色長衣,隨風飄揚,冷月下宛似一隻巨大雪鷹,翩躚打轉裡,已落向樓簷一角。
孟天笛自是放他不過。
他輕功極佳,自信不輸於來人,當下長身而起,直向銀衣人身邊襲近。
那人“哼”了一聲,雙手乍分,第二次拔身而起,翻天鷂子般飛身而起,落身於三數丈外、更高的一角樓頭。
孟天笛決計要跟他見個真章兒,見狀自是不甘服輸,便也騰身而起,隨著快速落下的身子,雙手作勢,飛鷹搏兔般,向對方一雙肩頭上力抓過去。
那人萬不會料到對方輕功如此之高,大敵當前魯莽不得,哪裡敢存心戀戰?冷哼一聲,雙腳力踹之下,施了個仰身倒捲簾之勢,“哧!”箭矢似地已落身雪原。
孟天笛偏偏放他不過。
銀衣人身勢方落,孟天笛已“如影隨形”地欺身而近,由是一遁一追,轉瞬間,已是百十丈外。
孟天笛自承家學“一丈雲”身法之後,已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