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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口。因為太有距離,所以,彼此太遙遠。
身體與身體之間,沒有言語的交流。可是情感的流露,卻只有身體的接觸才能心感神會。成人與成人之間,最大的嬉戲是身體的把玩。
這一次太遙遠,所以,想離開。
離開後,不願意再懷戀。
半生緣(一)
昨夜,秋雨綿綿。沒有雷聲。沒有閃電。
夜裡異常的安靜。這個風雨的夜裡,芳玲沒有失眠。可是,長夜漫漫,卻又是一場熟悉的夢。熟悉的人,熟悉的故事,熟悉的悲慼。
夢裡的人,令人熟悉,卻又從未蒙面。只是在每一個白晝的日子,帶著些愧疚的心思,常常將她記憶。思緒著那張陌生的臉,那憔悴的人,還有那悲悽的情緒。
常常會莫名其妙地構思著她的生活,還有她的聲音,她的性情。是否賢惠,是否又多情。是否又是一位善良的人。是否像她一樣,愛著身邊這個邋遢卻又令人痴戀的男人。
她本和她沒有任何的瓜葛。完全是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所以,芳玲會情不自禁地將一個完全陌生的她與自己的思想相聯絡。女人,走在第三者的位置,是可憐的。因為她不光要揹負三個人的情債,同時,還要顧及著那無辜人的感受。芳玲不知道別人作為第三者出現時,會是什麼樣的劇情。是否排山倒海的悲痛,是否也如她一樣,平靜地不奢求的面對這一切。
她是不願意傷害那個可憐的人。
女人是多情的胚子。可是,芳玲卻是多情胚子裡另類的胚芽,她不僅痴情,而且喜愛沉默。善良、心細,所以,她不願意去傷害。寧願沒名沒份。在這個有他的陌生城市,像一陣輕風,來回飄蕩。有些單薄,有些無助。孤伶地飄蕩在他的周圍。如縷如煙;始終不離不棄。
有時候。傷懷著自己的多情;
有時候,傷懷著自己的無奈;
有時候,傷懷著自己愛著不該愛的人;
有時候,傷懷著他的冷漠和無助的沉默。可是,這一切的傷懷又能向誰訴說呢?身邊這個還在夢裡的人?還是朋友?在有他的日子裡,芳玲失去了曾經的朋友。不是朋友的捨棄,而是芳玲不自覺地與朋友疏遠。寂寞的人。寂寞的事。既然是寂寞寧靜的,那麼,所有的痛,就靜靜的自己一個人去嘗。若是毒藥,也只能一個人悄然去喝。
若能死亡,那麼,會是一次解脫。
命中註定與你相遇,那麼一切都甘之如飴。
沒有懊悔,只有追隨。
緣分,冥冥之中,天安排。
攜手與你相隨,不求天長地久
只願在緣分安排的命裡,在有期限相隨的日子裡,、
與君死追隨
芳玲無法想象,夢裡這個可憐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將會是怎麼樣的情緒。平靜地面對自己男人的背叛?還是歇斯底里悲傷地蠻纏、哭鬧、責備、瘋癲地與她對質?
夢醒後,惆然無語,內心冰涼,恐慌,卻萬般無奈。
悲涼的波瀾在心田久久咚咚地激盪。每一圈的波暈,使她覺得錐心的疼痛。於是,芳玲覺得難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被悲傷的情緒無情地禁錮著。憋悶,緊張,不安。芳玲覺得自己在黑暗的夢境中,在現實的冷漠中,開始失去了久違的安全感。
芳玲在灰暗的燈光中摸索著。尋找著身邊的人。看著這張熟悉似乎又陌生的臉,芳玲覺得彼此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遠得似乎遙又不可及。可是,身體卻又靠得如此之鄰近。芳玲心中,悲涼的情緒一股一股地不斷向上冒著。伸出雙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一張粗糙、睡意濃濃的臉。
這張熟睡的臉,如此的沉靜,像一個襁褓的孩子,在母親懷裡,安然熟睡。沒有驚吵,沒有多夢,靜靜地,在快樂的天堂入睡。他是安靜的。可是,他可知道,此刻的芳玲,被一場突入的夢境驚醒,久久難以入睡。只能這麼靜靜地、愛憐地將他凝視。
他是一個粗糙的男人。不喜歡打理自己的頭髮,不喜歡珍愛自己的身體乃至面板。為了能享受漫天白雪,不惜在高原上,任其強烈的紫外線刺傷自己的面板。芳玲記得,去年的今日,重新見著這個男人時,臉上被紫外線刺傷的面板一層層的脫落,像一個換季動物的鯪皮,白花花地,肆無忌憚地脫落。芳玲看在眼裡,心裡卻是萬般的心疼。嘴裡嘮叨著、責怪他不心疼自己的身體。自己卻在一旁輕輕地拂去那脫落的皮膜。心疼地詢問著是否疼痛。看著他不住地搖頭,芳玲的心也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