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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躲到了雲層後面,天空一下子陰了下來,杪冬朦朧間覺得周圍的氣溫驟然降了好幾度,回過頭,不期然對上順帝陰沉的臉。
“杪冬還真是上心啊——”
順帝冷哼一聲,明明白白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杪冬這才想起自己半夢半醒間說的那些話,猶豫著撓撓腦袋,不知如何補救。
“算了,”順帝單手支著下巴,挑起眉似是大度地說,“杪冬過來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的大逆不道。”
杪冬坐在窗臺上,琥珀色的眼定定地看著順帝,腳下沒有動作。
順帝站起身,走到杪冬面前。
“我愛你。”
他低著頭,嘴角輕輕上翹,含著溫柔的笑意。而那雙認真注視過來的眼眸卻是幽深的,如一汪深潭,裡面沉澱著的愛意,濃烈得灼眼。
杪冬偏開頭,避開他的視線。
“杪冬,我愛你。”順帝又說了一遍。
他用手撫上少年的鬢角,低聲道:“我會每天都說,一直說,一直說,說到你相信,說到你明白,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杪冬依舊偏著頭,順帝上前吻上他的唇角,杪冬的指尖顫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順帝輕輕地親吻著,反覆輾轉。彼此相觸的滋味是這般美好,雖然不能更進一步,細膩柔軟的感覺卻誘惑著他不願離開。
直到福公公在門外大聲傳報:“禮部侍郎求見——”他才嘆息一聲,依依不捨地從杪冬唇邊退開。
“進來。”
轉過身,滿眼柔情全然褪去,面對著埋頭跨進御書房的朝官,他又恢復成那個目光冷峻,佇身於萬人之上的帝王。
順帝的壽宴,杪冬不敢不去。
乖乖地坐在順帝左手邊,看著下面人一個個獻寶似得奉上賀禮,在帝王時不時瞥過來隱約含著幽怨的目光中,他還得強撐起精神,將無聊與睏倦的心思好好藏起來。
杪冬送的東西,依舊是小園子準備好的青玉硯,中規中矩,相比於其他人那些稀奇古怪的賀禮來,貴重勉強算得上,誠意就明顯不足了。
但是往年自己都這樣送,順帝也向來沒什麼表示,哪知道今次會變得如此不滿。
群臣敬過萬壽酒之後,就是相對自由的宴飲,大殿正中緩緩展開歡慶的歌舞戲曲,大家喝酒閒談,時不時獻上一兩首助興的詩詞。
宴飲中,皇子公主們總會尋個機會來給帝王敬酒,杪冬以往從不湊這個熱鬧,今年亦不想湊。以前順帝是沒有注意,現在知道杪冬酒量不好,因此也不勉強。
一長串的祝酒辭之後,響起六皇子甫子晏清亮的聲音:“父皇生辰,兒臣特地尋了紫茴赤霞釀來奉敬父皇,願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順帝“哦”了一聲,微微挑眉道:“紫茴赤霞釀?”
甫子晏答了聲“是”,又說:“傳說是酒仙張真人的絕釀,流轉到世間只剩下這一小瓶,兒臣託人尋了良久,託父皇鴻福,總算尋了過來。”
甫子晏的話吸引了大殿裡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盯著他手中那毫不起眼的小瓷瓶,臉上寫滿好奇的神色。
甫子晏喚人遞來個白玉杯,拔開瓶塞,隨著深紅近紫的液體一點點洩出,沁人心脾的酒香嫋嫋散開,漸漸瀰漫了整個大殿。
甫子晏雙手舉起酒杯,彎腰敬給順帝,順帝瞥他一眼,接過來,緩緩飲盡。
“子晏費心了,”放下酒杯,順帝稍稍勾了勾唇角,道,“不愧是絕釀,唇齒繞香,餘韻不絕。”
甫子晏得體一笑,道:“父皇始親萬機,勵精圖治。兒臣無以分憂,區區紫茴赤霞釀若能得父皇喜愛,兒臣心中甚喜。”
順帝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甫子晏退開幾步,又斟上一杯,卻是遞到了杪冬面前。
“皇兄,六弟亦敬你一杯。”
杪冬抬眼看著他,頓了頓,卻沒有動作。
甫子晏舉著杯子站了一會兒,見杪冬不接,面上不禁露出些許輕蔑的笑容:“太子殿下不賣六弟這份薄面麼?”
大殿裡開始有人竊竊私語,順帝也看了過來,杪冬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
“其實,”他垂下眼簾,盯著白玉杯裡深紅中泛著淺紫的濃郁液體,開口道,“即使我喝了這杯酒,也沒什麼大礙。”
酒氣漸濃,香醇誘人,杪冬卻放下杯子,說:“但是,我不想喝。”
底下又是一陣輕微的喧譁,大抵在討論太子怎會如此不識大體,在順帝的壽宴上也這般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