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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它了,特別是其中的兩個葫蘆,一個橙色的,一個黃色的,圓滑光潤,熒光閃爍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剛好兩個葫蘆,伏羲一個,女媧一個。女媧飛到半空,小心翼翼地摘下葫蘆,想著卻有些為難:“哎呀,這兩個都這麼好看,到底哪個給兄長,哪個留著好呢?”
紅雲很煩惱,在煩惱為什麼葫蘆只有一個,所以只能忍痛割愛。女媧也很煩惱,她得到了兩個葫蘆,可是不知道哪個給伏羲哪個自己留下,似乎哪個都不捨得,很煩惱啊。橙色的如此醒目,似乎帶著永遠不屈的驕傲和剛硬的意志,向整個洪荒昭示著自己的存在;黃色的如此可愛,綻放著懵懂年代的快樂,讓人不由想起了童年樂趣。
在接二連三葫蘆被摘下的刺激下,鴻鈞爆發了。他終於掙脫了五行旗的束縛,急忙往葫蘆生長的地方趕過去。女媧正要離開,卻發現了鴻鈞,心裡很驚訝,連忙恭敬地叫道:“老師!”
看到是女媧,鴻鈞心裡糾結了,換一個人,鴻鈞都可能硬著頭皮以大欺小,可是面對他最喜歡的弟子女媧,卻沒有那個心思了。鴻鈞注視著女媧,心裡其實一點都不生氣,隱隱還有些高興,暗想道:“女媧不愧是福緣深厚啊。”於是一指葫蘆藤問道:“女媧,你可知道這個是什麼?”
女媧心頭詫異,隱隱想到了什麼,驚喜地問道:“老師,難道這還是什麼寶物不成?”
鴻鈞心中暗歎:什麼叫福緣深厚啊,處心積慮者得不到,無心者得到了,這就叫福緣深厚啊。他微微搖頭,心裡嘆息,卻是把女媧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其實鴻鈞倒是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只是那個一沉不變的死板表情,配合那個搖頭動作,怎麼看都像拿到的不是什麼寶物,而是有害之物。
女媧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卻聽得鴻鈞說道:“這正是先天靈根葫蘆,天生寶物,卻不料被你得到,女媧你真是福緣深厚。”
女媧一聽,閃亮的眼睛裡閃出了五彩的光芒,她驚喜之下卻是毫不猶豫地捧著葫蘆遞過去:“老師,女媧愚昧,竟是亂摘寶物而不自知,若不是老師指點恐怕會讓寶物蒙塵。老師講課不辭辛勞,女媧早想略表心意,只是沒有東西拿得出手,如今卻是無意間得到葫蘆,還請老師收下女媧的一片心意。更何況,老師博學,必能讓寶物發揮最大功效。”
伏羲是個天才,他的天才表現在當所有人在鴻鈞的課上聽天書的時候,他卻能完全聽明白。這是無人能超越的智慧,於眾人中脫穎而出,並且遙遙領先,令人望而生畏,他的智慧無可爭議,被稱為天才。然而在某方面,這位天才表現得卻還不如女媧,或者說大智者若愚吧,當智慧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反而會變得樸實,拙而無華。
女媧她不是天才,但她卻是個聰明人。天才會想得更遙遠,會考慮得更全面,但是聰明人往往能夠更快反應過來。就在鴻鈞說道葫蘆的那一瞬間,女媧就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女媧的心思很簡單,第一,她認定鴻鈞的價值遠甚於葫蘆。失去了葫蘆也沒有什麼,如果能夠藉此討得鴻鈞的歡心,不要說先天靈根了,就算是先天至寶也是值得的,聖人的價值遠高於一切寶物。
第二,如果既能夠得到鴻鈞的歡心,又能夠留下先天靈根,那固然是更好。所以一方面她竭力表達自己的尊師重道,一方面又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的貧窮,當然是隱藏在話間的,讓人覺得她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卻偏偏能讓人知道這個意思,那句“沒有東西拿得出手”就是了。
第三,如果能夠既討好老師,又留下葫蘆,而且能夠得到鴻鈞的指點讓寶物功能更強大,那就最好不過了。所以她一開始就恭維說鴻鈞的指點讓寶物沒有蒙塵,末了也是明裡謙讓,暗地卻不乏其意。
女媧的心思藏在心裡,鴻鈞怎麼能猜到這些小心思呢,不由得是老懷大暢,被禁錮的鬱悶也是一掃而空,尊師重道、聰明乖巧,這樣的好學生哪裡找啊,這麼多學生中也就女媧一個了。全然不知道女媧的小心思,更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女媧還打算抓緊時間暢玩一番而到他老人家的課上再睡覺休息的。
鴻鈞心裡甚是欣慰,對女媧更是喜歡,連連推卻道:“雖是先天靈根,但是對老師的幫助卻是不大,對聖人之下卻是大有益處。女媧,你還是自己留下吧。”這完全是睜著眼說瞎話呀,如果是幫助不大,鴻鈞用得著眼巴巴地從三十三天外趕過來嗎?用得著每次感覺到葫蘆被摘下的時候就心頭髮急,最後更是連五行旗都被他提前掙脫出來了嗎?鴻鈞這麼說,一方面是作為洪荒第一聖人的矜持,另一方面卻是喜愛女媧,推辭女媧的好意,讓她留下葫蘆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