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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說下去,但可以聽得出來,“江東二孟”死要同穴。
“哦。”柳二呆道:“我明白了。”
“這是我的本份。”沈小蝶道:“只是虧了你,陪我跑了這遠的路……”
“小蝶,你說錯了。”
“錯了?哪裡說錯了?”
“你想想看,”柳二呆嘆息說:“看在先師的份上,我也不算外人。”
“這倒不假,你的確應該盡點心力。”
“所以我就跟你來了。”
“別胡說。”沈小蝶道:“你當初怎知我是來收拾大師父的骸骨?”
“我當然不知道。”柳二呆道:“但我卻隱隱有種預感,覺得你跟先師必有某種淵源,而先師當年的事蹟,我也聽到了許多傳說……”
“是關於我大師父和小師父的事嗎?”
“是的。”
“可惜往事已成煙。”沈小蝶嘆了口氣:“這些傳說也會慢慢淡了下來的……”
“不,還有我們兩個……”
“我們兩個?”沈小蝶一怔:“你說什麼?”
“哦。”柳二呆道:“我是說‘江東二孟’繼起有人,有你沈小蝶,至於先師四空先生,也還有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子。”
“這又怎樣?”
“我們兩個永遠聯起手來。”
“永遠?你說永遠?”沈小蝶臉上一紅:“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柳二呆怔了一下。
“說不出來是不是?”沈小蝶笑了,揶揄的道:“說這種話還沒到時候。”
沒到時候?必然有到時候的一天。
這顯然是種暗示。
“好。”柳二呆笑道:“倒時候再說。”
山區人煙稀少,兩人在入山之前就備足了乾糧飲水,以及馬料。
好在有這兩匹馬,要不然真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這天入山漸深,極目望去,但見群山糾結,亂石崩雲,山勢越來越峻,道路也越來越崎嶇。
“小蝶。”柳二呆忽然勒馬問道:“你大師父的骸骨到底在哪裡?”
“在一座尼庵裡。”
“尼庵?”
“是的,名叫慈雲庵,庵裡的主持就是蓮花師太。”沈小蝶道:“大師父是她的方外之交。”
“你來過嗎?”
“小時候來過。”沈小蝶道:“但景物依稀,確實的地方已不甚記憶了。”
“這可糟了。”柳二呆道:“這偌大的山區縱橫千里,到哪裡去找?”
“不難,我帶有地圖。”
“圖?”柳二呆道:“就是被江湖上那些貪心病狂之徒認為是藏寶地圖的那幅嗎?”
“正是。”
“好,快取出來瞧瞧。”
於是兩人一齊下馬,選了路旁一塊平整的山石,將那幅草圖展了開來。
草圖上繪的是山形道路,幾座比較突出的高峰,則有特別標示,也定好了方位距離。
圖側還有文字註記,一目瞭然。
群山中有個三角形的記號,線條較粗,沈小蝶指著說:“這就是慈雲庵。”
柳二呆舉頭望了望昏黃的日影,四顧群峰,打量出正確的方位,然後移了一下草圖。
“小蝶。”他說:“我看不看得出我們此刻在圖上的位置?”
“在這裡。”沈小蝶指指圖上一條彎曲的線條。
這條線是代表一條小徑。
“對了。”柳二呆道:“看來距離慈雲庵已經不遠,快馬兼程,半日可到。”
“那就趕一程吧!”
“好。”
幾十天的跋涉奔波,終於到了地頭。
沈小蝶疊好那幅草圖,揣入懷中,兩人重又踏鐙上馬,折轉向北。
約莫馳行了兩個時辰,道路漸見平坦,山色也漸見青蔥,居然還隱隱聽到流水淙淙之聲。
在邊陲窮荒之地,這是很少有的景象。
“莫非到了?”柳二呆一勒馬疆,望了望沈小蝶。
“好像是的。”沈小蝶目光四下一轉:“這裡的景物我似乎很熟。”
“你那時多大年紀?”
“大約五歲不到。”
“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柳二呆話到此時立刻住口。
五歲不到就成了孤兒,還是不提的好。
此時天色漸晚,一輪昏黃的日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