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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的塌了下來。
珠簾以內一條白色人影首當其衝,驚叫一聲,身形晃動,閃退了五步。
雖然此刻花艙裡燈火已滅,但在舷邊角燈的餘輝下,依稀可辨艙裡景物。
柳二呆目光一接,不禁怔了一怔。
這顯然是個女人,體態婀娜,臉上蒙著一幅面紗,擰腰擺臂之間,身形似是十分熟悉。
這女人想必就是東門醜口中的雲裳公主。
但在柳二呆的記憶裡,不但從沒見過什麼雲裳公主,甚至連這個名號都沒聽過,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腦際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對了,就是她,白鳳子。”柳二呆前後一想,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她一再不肯露面,而且說話之時,故意改變聲調,發出濃重的鼻音。
好個狡猾的女人。
在這一剎那間,柳二呆幾乎可以確定,設計這個陷講的顯然並非東門醜,當然也不是小侯爺花三變,真正的幕後主使人就是白鳳子。
說不定連飛龍幫主李鐵頭都是她的授意。
要不然這些人怎麼知道四空先生的一幅草圖,如今是在沈小蝶手裡。
誰又知道從棲霞山中來了一雙男女?
“哈哈,好一個雲裳公主,原來是你。”柳二呆一緊手中長劍,闖進了花艙。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這個女人的的確確就是白鳳子。
打從外面望去,艙裡原是一片昏暗,但在進入花艙之後,眼睛稍一適應,四周陳設立刻顯得清晰起來。
艙中甚是寬廣,佈置也極為華麗。
一張雕花圓桌,配上了八張絲絨軟椅,兩側敞開的花窗下面各有一排錦墩。
向前看去,正面是幾幅紫色的帷幔。
“柳二呆。”帷幔裡傳來白鳳子的聲音,但聲音好像很遙遠,已沒有那種濃重的鼻音,聽來的的確確就是白鳳子,她說:“別不知好歹,前回在天香谷,我可沒有虧待你啊!”
“以前的事最好別提。”柳二呆說。
“為什麼?”
“柳某人只想算今天的賬。”
“今天?”
“別想躲,你還是出來的好。”
“出來怎樣?”帷幔裡的白鳳子咯咯一笑:“莫非你還能吃了我?”
“我只想先問問你。”
“問我?”
“是的,問個清楚明白。”柳二呆沉聲道:“這條畫舫的主人東門醜,是不是你的指使?”
“你問這個幹嘛?”
“因為冤有頭,債有主。”柳二呆冷冷道:“柳某一向不輕易殺人。”
“哦,原來如此。”
“正是如此。”
“如此甚好。”只聽白鳳子輕輕一笑:“這好像不是你柳二呆說的話。”
“為什麼?”
“因為在我眼裡,柳二呆是個淳淳君子。”帷幔裡的白鳳子道:“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君子該死?”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白鳳子道:“君子一言駟馬,說話要有分寸,這種沒有把握的話,最好不要隨便出口。”她轉彎抹角,原來是在諷刺柳二呆口出大言。
柳二呆真的是在大言不慚嗎?
至少在這條畫舫之上,幾個較為突出、較有分量的人物他都見識過了,縱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憑白鳳子、花小侯爺,他自信不難對付。
但柳二呆並不想在嘴巴上爭強鬥勝,當下眉梢微微一剔,語音變的更厲害。
“這是說你已經承認了?”
“承認什麼?”
“這一切都是你在主使,對不對?”
“就算是我。”白鳳子既不否認,也不一口承認:“但要對付的並不是你。”
“不是我?”
“我一直沒把你當作對頭。”白鳳子道:“可借你偏偏要自己攪在頭上。”
柳二呆不是對頭,那麼誰是對頭?
當然,她隱隱指出了一個人。
“這不消說,你心目中的對頭準是我。”只見人影晃動,沈小蝶一閃而入:“對不對?”
“對,就是你。”白鳳子冷哼一聲:“柳二呆,你讓開去。”
“我讓開?”柳二呆道:“我聽你的?”
“好,你聽她的。”白鳳子突然語音如刀。一陣森森冷笑。
驀地帷幔一掀,衝出十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