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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猛地一推他的胸膛,試圖起身。“小心!”他疾呼一聲,伸手一環,圈住了我的纖腰,止住了我後仰之勢。我扭頭望向身後水池,長長吁嘆,轉首怒意地緊睇著他環住我的手臂。他輕笑幾聲,鬆了手,揚起嘴角,道:“那幹嗎這麼幹瞪著你的救命恩人。”
我別過臉不屑地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不是該在暢春園伺候著麼?”
“我來是想告訴你……聽他語音緩頓,我詫異地轉過目光。他了無笑意的眼睛盯住我,沉緩地道:“過幾日,我就要納伊爾根覺羅·落琳作庶福晉了。”
“哦!那是好事,恭喜十四爺抱得美人歸。”我輕應道,佯裝平靜地笑著,伸手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揶揄著道:“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好象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話猶未落,手臂已被他的大掌牢牢鉗住,年輕的臉忽而扭曲,“你少和我裝蒜,你真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麼?我看恐怕這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麼?爺,我是不是要多謝你成我好事?嗯?”
我一個輕楞,失笑無言。雨苓說,我是口硬心軟之人,那我便是。無視他的憤怒,我吟然淺笑,“十四爺,你說笑呢吧?”
他眉目一沉,手掌加重了力道,沉聲道:“我最見不得你對我如此虛假的笑意。”
我略微皺了皺眉頭,卻不掙扎,索性由他鉗著,望著池面,無力地淡淡答道:“那你要如何,笑也不對,難道要我哭麼?”
他怔然,低啞地緩緩道:“靖暉,我寧願你惱我氣我,也好過現在。我原來以為放了手,你會快樂。可是這兩年來,你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少了,似有滿腹的心事和惆悵,若你和他一起是快樂的,又怎麼會如此呢?”
“你不也是麼?”我轉眸一笑而過,“我們都大了,你亦娶妻生子。若人心在世;自然有煩惱。有了煩惱自然會不笑,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快樂。”見其不語,我繼續道;“落琳好歹是我的族妹,你若決心要了她,就好好待她。好麼?”
烈日的影子在招搖;萬物在枯焦 在驕陽下的我們沉默不語,久久而立。我打破僵局,突地菀爾道:“太陽好曬啊!你還想讓我站多久?”
他瞪著我,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遂鬆了手腕。我微一福,只道了聲先告辭了。扔下了他一人懵然佇立,轉身離去。身後,是一聲重重的嘆息,冰冷而決然“若他負了你,我定不會輕饒過他……”
我身形一晃,沒有停步,只是擺了擺手,朗聲道:“說什麼傻話,不會有這一天的……”
走至廊簷之下; 餘光依然刺眼;下意識地回頭; 看見從自己身上拖出的影子; 折射在那紅牆上; 影子在陽光中慢慢地延長; 那時; 仿若自己的身體也在慢慢長大。微一抬眸,突然發現今日的陽光竟是如此明媚刺眼。霎然,心底深處好象被陽光暖暖的按撫而過,便一切釋然,瞬間全身心又重新充滿了生機!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現牛羊。
四野蕭然; 和煦的風輕輕撫愛著草原; 驕陽炫染出一天的碧綠。
我想我的前世今生都不會忘記,康熙四十六年的這個秋,這美麗的塞罕壩。我心中最美麗的高嶺,一望無際的草灘,平地松林千里,金蓮花如潮水般推湧著年輕澎湃的心。
“啊……”那是發自心底地激情的呼喊。幾乎探出帷簾的大半個身子倏地一把被拉拽回來,
“格格!”雨苓伸手掩住了我的口,嗔道:“您瞧瞧您,這還是在車上呢!”
我驚呼一聲,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怏怏地含羞一笑,卻惹得車內旁人更是朗朗的笑聲。不過,沒人覺得驚奇,靖暉的童年大半是在草原上長大,而這眼前壯闊的景象仍誰都無法不心旌盪漾。
鸞駕的隊伍浩浩蕩蕩抵至時,蒙古諸部落的王公便已安營紮寨地等候了。夕陽下西嶺,平楚升荒煙,旌旗散晚措,萬馬奔前川。我不得不欽佩這位英明之君非凡的舉措,一年一度的秋彌,草原上那盛況之景。既籠絡蒙古上層人士的情感;又隨時可以監控草原上的動靜。自秦以來修築的萬里長城似只在這些滿族君王眼中彷彿成了笑柄。中國歷史上一直困擾中央政權的南北方問題在木蘭秋稱的活動中化成了遼遠的陳年舊事。
那些政治軍事是男人的事情,對於我而言,秋彌就是便是平生第一次騎著駿馬在草原上馳騁……
傍晚的時分,撇下仍忙著打點行裝的雨苓,一個人偷偷出了帳篷,躲開那囂鬧的蒙古包群,金色的餘輝灑落在身上,晚風,漫野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