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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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還沒觸及到手腕,冷不妨被他搡住肩膀狠狠推開:“你不是已經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他的手勁極大,我連退了兩步才站穩,肩膀和原本就痠痛的腰際同時疼了起來。
一時間哭笑不得,唐斐似乎永遠視我為敵,即使喝醉,即使受了笞刑,即使練功走火。
看他的樣子,點了穴道反而會省事些。
斟酌了一下怎樣出手最易奏效,一招行雲流水還在將發未發之際,就聽到他低低呻吟了一聲,身體突然順著牆壁軟軟地滑了下來。
我吃了一驚,急忙一把抱住,只來得及使他不至倒在地上。
把唐斐半扶半抱到床上時,我才發現他身體發燙,額頭上全是虛汗,背後也隱隱透出血跡。
我把藥箱找出來,先是把脈,再解開衣服檢視,他一言不發地抗拒了幾下,發現委實力不從心且毫無效果,終於死心任我擺佈。
診視的時候,我想起了唐夢,想起了那個幾乎斬斷一切的夜晚。
儘管憤怒而悽苦,當時的唐夢是如此驕傲。
可是事隔三天,她拋下了驕傲也失去了生命,為了唐斐。
那天夜裡與唐斐決裂後,我覺得有關唐門的一切都已結束,至於對唐斐而言,繼續面對一切會有多麼屈辱艱辛,我一直不肯去想。
直到今天把他的責任接過來,才發現原來重逾千鈞,唯有放棄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才可以勉力撐持。
好不容易把裡衣剪開,背上一片紫黑,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但每一道笞痕都腫起半寸多高;可能因為剛才推了我一下,有幾處滲出血來,一望而知不曾好好處理過。
我找出一罈沒開封的陳酒仔細地清洗傷口,用銀針輪番刺過背俞五處穴位才上藥。
整個過程中唐斐都很安靜,我的動作不算輕,他卻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臉朝著床鋪,我看不見他的表情。然而當我最後試圖輸入內力時,他猛然翻過身來推開我的手,淡淡道:“可以了,你用不著如此勉強自己,我還死不了。”
果然不肯讓我用內力療傷。
自從聽到權寧的轉述後,一些事情開始在腦海裡串連到一起,從那封交給唐夢送到蜀中的信,到突然定下的比武之約,到唐斐設計要我赴約。
此刻他說話雖然有條不紊,眼神卻遲鈍迷茫,酒還遠遠沒有醒。最重要的是,唐斐喝醉時說話通常比平時要直接。
也許正是向他證實的機會。
我靜靜地看著他:“三年前和元月初六晚上,我分別捱過你一掌。本門內功偏向陰柔一路,你初六晚上卻掌力厲烈,大異於從前,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唐斐的身體不易覺察地顫抖了一下,沒有答話。
“我還聽說你內息不穩,功力減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一次,他眼裡閃過一抹殺氣:“你聽誰說的?”
“……”
無聲地嘆了口氣,已經問到這個地步,只有繼續:“你告訴我,是因為我寫給你的信嗎?你所練的內功從那時起出了問題,所以必須結束蜀中的戰局,所以不能自己去赴比武之約,一定要我替你去?”
唐斐沉默不語,唇角漸漸又泛起我所熟悉的,淡漠譏諷的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當真想知道?幫不上忙,問這些有什麼意思。告訴你倒也不妨。只是……”
笑意倏然收起,只餘諷刺:“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他扶住床緣慢慢坐起來,一字一頓地問:“昨天夜裡,你在做什麼?你今天連神情都不同往日,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小夢死在你面前,你居然沒有立刻回來,留在天盟到底和左迴風做了些什麼勾當!”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冷,說到最後已是聲色俱厲,冷入骨髓。
我望著他,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彷彿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湧到頭上,眼前陣陣發黑,站起身來時才發現渾身上下都氣得抖個不住,半天才發出聲音,遙遠得不像自己:“很好,原是我自取其辱。”
什麼也不想說了,從懷裡掏出那本秘笈往他身上狠狠一摔,掉頭就走。他清醒時差勁,醉了更糟。
只邁出一步,右臂就被牢牢拽住,怎麼也甩之不脫。
右臂雖然早已痊癒,還是不宜受力,連拉帶扯之下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皺起眉頭,剛剛轉過身,立時整個人都被他貼上來死死抱住。他的身體熱得異乎尋常,令我更加暈眩,腳下一個不穩,拖泥帶水地倒在床上。
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