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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並不足以沖淡眼前這個人曾經在此地所做的一切,他竟還敢再去揭昔日的瘡疤。
冷冷答道:“若非這次左家願意讓步,元月十五一至,唐門上下勢將化為一片血海,無一人得活,不知他們在天有靈,會不會喜歡看見。”
唐斐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極淺極淡,又是苦澀又是嘲諷的笑容:“好一個救星,真是慈悲為懷,連一個人的性命也捨不得傷,連說也不肯對我說一聲就擅自處理了,你以為這對唐門是件好事,我會為此感激你麼?”他放緩了語氣,眼光先掃過站在一旁的唐靖等人,再望了眼陣石,最後又回到我臉上:“此刻逃往陣中的人都沒有唐門的血緣,是我一意孤行,不顧眾人反對,一個一個親自選進門的,他們每個人都在列祖列宗牌位面前磕過頭、立過誓、歃過血,從此棄去本來姓氏,一心入我唐門。原來全是假的……唐悠,你身為現任掌門,掌管著掌門令符,還好意思攔在我面前嗎?”
我心中先是不忍後是冷笑,唐斐這些話不僅僅是說給我聽的,分明也是說給唐靖等人聽的,連這個時候都不忘收買人心。否則以他此刻氣得發瘋的狀態,哪裡還耐煩細細說這些。
他不急,我更加不急,反正時間拖得越久越有利,我漸漸冷靜下來。頸後有點發冷,回過頭一看,四名弟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目中都有幾分陌生的敵意。
唐斐,唐門的掌門根本不是我,還有誰比你更清楚這一點?即使你當年種下的因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唐門弟子依然只聽你的,我還不是一聲不吭讓你利用了個徹底?
微笑道;“唐悠果然才淺學疏,是非不明,實難堪當掌門大任,你何不就此廢了我這個徒有虛名的名號,自然可以放心動手,不必擔心會誤傷了掌門人,落個大不敬的罪名。”
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只是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出聲:“悠,我本以為這一次,你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看來是我料錯了。左迴風就那麼重要?”
我咬了咬牙,這幾天聽慣了左迴風的毒舌,自覺無論唐斐說出的話如何難聽都應付得了,卻沒想到會有這一手。聲音不知不覺放輕了些:“我有我的立場,既然已經插手就不可能中途退出了;那些人雖然離開,我有辦法不讓他們把唐門機密外傳。我知道你不甘心,可這已經是損失最小的辦法,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唐斐沒有馬上說話,只是轉身凝望那片乳白色的陣勢,許是因為夜風很冷,突然打了一個寒噤。良久,終於嘆了口氣回過身來:“也罷。”
“罷”字方一出口,猛地一掌已就著轉身之勢直直印上了我的胸口。
這一下突然發難掌勢奇速,挾著風聲直撲而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相隔不過一尺多遠;我全無防備,大驚之下只來得及往後一仰消去幾分勁力,再無其它閃避餘地,百忙中右手彈了幾彈,早就藏在指縫裡的銀針脫手飛出,直取對方上三路。
偷襲與得手,只在一瞬而已,到了下一瞬,一切都已結束。
好像很長,其實很短的一瞬。在這一瞬間,我在想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想,也許什麼都想了,跟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已然身不由己地搖搖欲倒。
喉頭一陣發甜,來不及抬手,月白色的衣袖已濺上了點點豔紅。
唐斐,並沒有手下留情。
想起來了,在最後那一瞬間,我依然以為他會撤去掌力。
辛苦地彎了彎唇角,有點想笑。沒有變,三年過去了,我一點進步都沒有;當年陷在玄幻陣中時,我也一直以為下一刻他就會衝進陣來,把我從惡夢里拉出去。
唐斐,你和我原來都沒有變。
第二十二章鐵索橫江
一擊得手,唐斐並沒有步步緊逼,反正我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無法繼續擋在他面前礙事了;眼下還有比我重要得多的事情要解決,所以他只是很溫和地對我說:“悠,你先在這邊休息,等一會兒我再送你回去。”目光已經轉到了不遠處那個黝黑的大鐵箱上。
我退了幾步,一邊努力站穩腳步,一邊調勻氣息。這一擊確實重得很,但還不至於令我當場倒地;體內的血氣一陣陣翻上湧下,五臟六腑彷彿都在痙攣般地顫抖,頭腦卻清明得有如剛剛當頭淋過一桶冰水,正在無孔不入的寒意中緊繃繃地,近乎疼痛地審視著周遭的情勢。
一對五,又受了傷,還能拖多久呢?隨便誰過來都可以輕輕易易制住現在的我。
可是拖不住也得拖,沒有多少人比我更清楚玄幻陣的厲害。我咬住了下唇,但凡方才多幾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