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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中,也只有雲蕭和雲月兩人,早已參加過家族歷練,卻依然有資格列席。
雲辰喝了一小碗特色米粥,又夾了筷素菜放進碗裡,隨後沒有立即食用,而是抬起頭,望向首座的老祖宗。這番動作不在他的預計內,可當坐在這個位置上,正面面對這位老人時,他就情不自禁的這樣做了。無論這位老人遭遇如何,即便後來雲家轟然倒塌,老人晚年也下場悽慘,世人都無法遺忘他的傳奇,史書上也無法抹滅他的豐功偉績。
年輕時跟隨當年的皇子權城山闖蕩帝都,大破南蠻,深得先帝賞識,後識破其餘眾多皇子陰謀,為權城山連續伏殺四位皇子,掃平登基障礙。在權城山登基後,外有仇敵,內有反王,江山動盪不安,老祖宗西擊犁王,兩年平定犁王反軍,繼續轉戰北方,坐鎮北方整整十年。十年內,北方光耀帝國不敢深入天權半步,之後更是被迫簽下“鹹河條約”,兩國以鹹河為界,各不得越界分毫。五年前,東南越國蠢蠢欲動,想聯合另一帝國威脅天權,帝國眾人素手無策,之後竟被老祖宗一語喝退,不敢生事。
時至今日,雲逝水已過百歲,不再幹涉朝政,但依然神威如獄,百官聞之敬畏,黎民聞之振奮,當今帝王要實施新政,也往往要徵詢其意見。
在前世,雲逝水對雲辰而言,完全就是史書上的偉人,只能仰望,而現在,這位偉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面,還是自己的太爺爺,命運當真是神奇無比。
目光端詳著雲逝水,雲辰發現自己沒有心跳加速,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不已,心中敬重之情雖有增無減,卻多了種親切真實感,史書上描寫得再精彩也只能在心中想象,眼前之人則是真實的坐在那,甚至兩人體內還流淌著相同的血脈。
雲逝水何等人物,儘管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普通老人一樣,動作緩慢的用著餐,時不時有子孫為其夾菜以表孝敬,可這改變不了他就是雲逝水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是天權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頂尖強者之一的本質。即使他沒有刻意去關注,大廳內任何事情也同樣無法瞞過他的耳目,更別說雲辰這樣毫無掩飾的注視了。
他抬頭微異的看了雲辰一眼,然後又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享受晚輩們的孝敬,緩慢而仔細地用餐進食。老祖宗這一眼,就如同黑夜中的光束引起所有人注意,於是大伯雲正不解的看了雲辰一眼,雲問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雲蕭有趣的看了他一眼,雲月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所有人都似乎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時雲辰已經低下頭,一口將筷子上夾著的素菜吃下,好像根本不知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表情悠然自得,暗想我是紈絝我怕誰!
老祖宗一臉享受的喝著碗裡的蘿蔔湯,似乎喝著什麼瓊漿玉液,直到湯盡見底,他才放下碗,再度緩緩抬起頭來。這時大伯母溫夢華連忙伸過手,想要幫老祖宗重新盛湯,後者擺擺手,用紙巾擦了擦嘴,看向大伯道:“東北的事如何處理?”
老祖宗的話說的隱晦,只是在場眾人皆不凡,自然知曉他所言何意,天權帝國東北有一鄰國名荊國,近日與帝國發生領土爭端,竟將在邊城貿易的百名帝國子民給扣押了,朝堂因此事一直爭論不休,有人言戰,有人言和。
“這荊國還真是不像話,當年災荒若不是帝國支援,恐怕其王室早都垮臺了。”大伯母憤憤不平的說道:“檳城自古便是我國領地,它竟敢覬覦,還扣押我國子民,我看就該給點教訓……”
“咳咳……”不等大伯母抱怨完,大伯雲正便乾咳兩聲打斷她,還故意瞪了她一眼,雲家雖不禁止女子言政,可大伯母在帝國並不掌權,如今老祖宗問的又是大伯,她這插嘴顯然不合時宜。
雲辰不為人覺的笑了笑,在尋常人看來,似乎大伯母有些莽撞了,可雲辰心機不遜在場那些老狐狸,很清楚大伯母絕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這樣做絕對是事先得到大伯的示意,透過這種“憤憤不平的抱怨”來試探老祖宗的心意。他也相信,或許大廳內那些少年們理會不出,可首號宴席上的長輩們哪個不是狡若狐狸,定然也知道其中的彎彎繞,只是故意不去揭破而已。
雲辰目光在首號宴席眾人臉上微微一掃,發現長輩們果然一個個都神色不變,即便雲蕭也是眉頭微皺,但很快就舒展了開來。
聽到大伯母的話後,老祖宗面色微沉,但並沒有斥責,見狀大伯立即明白其心意,說道:“今天議政堂裡諸位大人還是一直爭論不休,還沒有拿出一個確切的章程,不過在孩兒看來,對於這種事一定不能姑息。有一就有二,此次容忍了,那些小國說不定就會得寸進尺,只有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