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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籲的方向行了一個禮。
敵人果然來襲了。就在黎明前最黑暗、也是最困頓的一刻,梭克敏銳地覺察到了前方風障霧中的一絲異樣波動。
沒有聲音。卻有一柄暗金色的彎刀從霧中凸現,直取梭克的咽喉。如果是沒有防備的人,一定會被這突兀的一刀割斷喉嚨。不過梭克早有提防,左手盾牌舉起,擋住這致命一刀的同時,右手的短矛柄已在地上重重地墩了一下。
矛柄碎裂,卻有一顆光球從矛尖射出,在半空中綻開一團慘綠色的光芒。這是獸人們在風障霧中應急的通訊訊號,見光球綻開,梭克心中稍安,腳下穩步後退,左手舉盾上下格擋敵人的攻擊,右手向敵人擲出破碎的短矛,反手在背後又抽出新的一支。
黑暗中亮起了火光,那是進攻的敵手點亮了手中的火把。從火把的數量上看,敵手似乎只有寥寥十數人,但各個都身手高強。身旁的一個隊友被敵人刺中了腹,他張大嘴發出無聲的嚎叫,同時將自己手中的戰斧狠狠劈向前方。可是梭克此時已無暇顧及自己身畔的那位戰友是否擊中敵人了。他的臂膀在持盾格擋,他的****在步步後退,格擋,後退,格擋,後退。在風障霧中揮舞武器和盾牌,感覺就像在海浪中划水。梭克聽不到刀盾碰撞的聲音,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武器一下一下擊在盾上的衝擊。那力量越來越重,重得梭克不得不扔了短矛,用雙手持盾抵擋,重得梭克一步步後退,心頭的震撼劇增!
“沒有人類能在風障霧中擊敗獸人”——這是大祭司在啟程前告訴大家的,“因為人類的力量不可能匹敵我們獸人,而且在風障霧中,人類的武器不可能比獸人揮舞得更快,人類失去了他們唯一的優勢,等待著他們的,只會是失敗與死亡。”可是此刻,梭克卻覺得半邊身子被震得發麻,對手使用的只是一柄薄薄的彎刀啊!為什麼力道居然如此巨大?面前這個個子人類的身體裡,難道蘊藏著巨龍的力量?!
一瞬間,梭克心中劃過了遺憾的念頭——自己要死了。他清晰地感覺到,身旁的同伴在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背後的同伴正怒吼著高舉武器衝過來幫助自己,還有大祭司也祭起了神術……可是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同伴的支援了。敵人的下一刀就會將自己的合金盾牌生生斬斷,連帶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命即將逝去,就在受盡無數煎熬之後,自己的雙腳即將踏上哈維斯特大陸的前一刻。這是何等的遺憾……
然而,就自己手中的盾牌被敵人一刀劈為兩半之時,梭克驚訝地發現對手的攻擊突然停止了。幾道粗大的水柱噴射過來,水柱消散後,火把的光芒也消失了,梭克發現附近的對手全都無影無蹤——敵人撤退了,就像出現的那樣突然。沒有殺掉自己,也沒有在身旁搖搖欲墜的同伴身上補上一刀。梭克疑惑地望向伊姆籲的方向,他以為是大祭司的神術擊退或格殺了敵人,然而大祭司很快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敵人在試探。我的孩子。現在,正如你感受到的那樣,敵人已經走了。”
“為什麼?大祭司?敵人為什麼要走?”
“我想……”伊姆籲在梭克心中的聲音沉吟了片刻,“敵人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敵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梭克依然滿頭霧水,然而他心中的疑問卻再也沒有得到大祭司的回答。天邊終於透出了第一縷曙光,梭克疑惑地拾起了自己被砍作兩半的合金盾牌,地上同伴被海水沖淡的鮮血,還有手中半塊盾牌上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刀痕都在告訴梭克。剛才經歷的偷襲,並不是一場夢境。
太陽躍出了海面,將微弱的暖意灑在獸人騎兵的身上。輕傷的獸人得到了簡單的救治,重傷的獸人被留在原地。死去的獸人被葬入海中。病弱的戰馬被斬殺,生馬肉和溫熱的馬血填進獸人的腹中,讓力量又回到了他們身上。騎兵們吃光了攜帶的所有食物,喝光了所有酒水,將無用的袋子、器皿和衣物統統拋入海中。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疲憊。然而他們的眼中卻燃燒著狂熱和嗜血。頭盔重新戴回了頭上,刀斧在他們的背上閃著寒光,每個戰士都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渴望,無聲無息地跨上了多腳馬。勒緊了肚帶,攥緊了絲韁。
傳進每個人心中的一聲“前進”。輕而易舉地催動了這支沉默的燃燒軍團。再也不需要任何動員,每個獸人的胸膛中都充斥著喋血一戰的渴望。風障霧能阻隔聲音的傳出。卻阻隔不了這隻部隊散發出的駭人氣勢,就連艦上明知自己不會被攻擊到的水兵,都感受到了敵人散發出的這股沖天殺氣。
“這是一支多麼強大的部隊啊……誰能想象得到,疲勞、飢餓和寒冷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