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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縮頭縮腦,藉著假山、廊柱、花叢、大樹的各種陰影,掩護著身子,不斷往前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方,一點也沒發現,有個在外頭玩得不夠盡興,無可奈何由超級高手保護回家的人,正在用看戲的眼神,悄悄看著他。
那人影在月光下,倏忽閃掠,速度很快。不過,每一次當他往外竄時,終還是不可避免地讓身子暴露在月光下,讓容若清楚地看到他的侍衛裝束。
“這人到底真是個侍衛,還是假扮的侍衛?”
“他叫鄒靜,本是攝政王帳下大將楊易天的得力助手,出入戰陣多年,屢立戰功。攝政王還朝後,把軍中許多高手任為侍衛,守護皇宮,無形中把皇宮的管理權全部控制在手。鄒靜就是其中之一。”
“那他幹嘛這樣偷偷摸摸?大大方方出來走不行嗎?”
“皇宮中管理非常嚴格,侍衛們都各有所守,他要去的地方,不是他可以自由進出的。不過,他早就摸清那裡所有崗哨的位置,以他的身手,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倒也不難。”
容若皺起眉,望著正迅速向前方遠去的鄒靜:“他這是要去哪?”
“你沒看出來嗎?那是‘玉嫻宮’的方向。”
“玉嫻宮,那不是賢妃的住所嗎?”容若心中一動,立刻了悟,望向性德:“蕭逸沒有女兒,所以認手下大將的女兒為義女,嫁進宮中,牽制楚家的力量。那個大將,就是楊易天吧!”
性德點了點頭。
容若苦澀地笑笑,又重重嘆了口氣,望向玉嫻宮:“這樣的冒險私會,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這一次,性德像是很體貼他身為丈夫受此打擊的痛苦,居然沒有再用冰冷的聲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容若悵然搖頭:“蕭逸做這個政治決策時,絕不會去考慮一個女子的心意,甚至連楊易天本人,也許都不會太介意女兒的幸福。在這個可怕的政治怪圈裡,被犧牲的永遠是弱者。所有的一切,都由別人決定,不會有人問她們願不願意、甘不甘心,除了服從,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回過頭,眼神複雜無比地看著性德:“我應該為拆散一對有情人而感到內疚,還是因為從頭到腳被套了一頂大號綠帽子而生氣呢?”
他的聲音裡並沒有明顯的憤怒,卻有些說不出的蒼涼。
性德默默不語。
容若嘆息搖頭:“算了,回去睡覺吧!也許明天醒過來,還有更糟的事等著我呢!”
他垂頭喪氣地往寢宮而去。有性德的幫忙,一路不必擔心被人發現。他不便從正殿有人看守的大門口進入,繞到側面,推開窗子,跳了進去。
迎面就是兩道疾風,恰似有兩把劍對準容若,惡狠狠扎來。
事實上,真正扎過來的,不過是一雙筷子。
兩個少年,一人手上各拿一根筷子,扎過來,竟然如劍一般充滿著森森殺氣。
蘇良和趙儀學武功不過十天,十天裡,由實力遠超世人想像的性德親自教導。而在一旁閒看的容若,親眼看著這兩個少年,一日千里,由軟弱的孌童變成身手矯健的劍手。他忍不住時常感嘆,怪不得穆念慈由洪七公教了三天武功,效果遠勝普通人的三年,立時就把她爹楊鐵心給比了下去。
蘇良和趙儀如今的功夫底子,和普通練了十年功的少年相差應該不大,以筷作劍刺過來,竟也是有模有樣。
十天來,容若倒真沒難為這一對孩子,看到性德助他們打通穴道經脈,看到他們成就明顯,一直挺高興的。只可惜,這兩個受盡折磨的孩子,一點也沒有被他打動,從第一天開始,就不斷嘗試刺殺他。
自然而然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每一次他們刺殺失敗後,容若都會掏出個本子,裝模做樣記上一筆,聲稱總有一日秋後算帳,然後大大嘲笑兩個孩子一番,告訴他們,要刺殺自己,等有一天可以打敗性德再說。激得兩個單純大男孩臉色又青又紫,不過倒是練起功來拚命許多。
這一次,在沒有利器的宮殿中,用筷子行刺,實在並不是太意外的事。容若雖然明知這傷不到自己,但是本能地鬆開抱著一大堆東西的雙手,自去護著腦袋。
不過,如果要輪到他自己護衛自己,那他的小命早就不知丟掉多少回了。
白色的袖角一閃,兩根筷子寸寸而斷。
性德立於殿內輝煌的燈火之下,容色如冰雪,就連剛剛拂出去,正徐徐收回的手指,都給人一種雪一般清寒的感覺。
兩個大男孩木然而立,憤憤地望著容若,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