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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又再看了一眼性德,如此高華氣度,他才不會相信容若那簡短的介紹呢!只是皇帝這樣好的興頭,不能硬著反對,所以只笑了笑:“好吧!一切等回宮後再說。 ”
容若站在原地不動,固執地說:“七叔不答應,我不回去。”
簡直已經是擺明了耍賴到底。
蕭逸拿他沒辦法,只得點頭:“好,我答應皇上。”
容若這才高高興興點了頭,一手牽著蕭逸的手,一手又拉了性德,直接就往外大步走。
這樣沒大沒小、沒上沒下、無君無臣,全不顧禮法規矩的行為,看得王天護等人猛皺眉頭。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和他計較,一個衛士起了身,把自己的馬牽過來,屈膝跪倒:“請皇上上馬。 ”
容若望望比自己高出好多的馬背,嚥了口唾沫。
這時跪在地上的衛士卻已雙手向前,伏下了背。
容若一呆,卻也立刻明白,這是要自己踩著他的背上馬的意思。
他是現代人,這腳怎麼踩得下去。
好在他一向機靈,只是愣了愣,回頭對著蕭逸,扮成不懂事小孩狀:“七叔,你扶我上馬。 ”
他的表情、動作,完全是富貴人家嬌生慣養長到十五六歲,還沒有懂事的孩子,不知人生艱苦,只知和親人親近撒嬌。
竟連蕭逸也怔了怔,恍惚間覺得時光倒轉。 眼前的孩子剛剛登基,還只有七歲,什麼事也不懂,整天就會搖搖擺擺地在面前晃來晃去,不斷地揚著小胳膊,喊著:“七皇叔,抱抱。”
自己越是忙得不可開交,他越要在旁邊夾纏胡鬧,時不時爬到桌子底下去扯他的衣襬,拖他的褲角,總是叫他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又是無可奈何。
思及往事,蕭逸在心中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上前,雙手半抱半扶著容若,助他爬上馬背。
蕭逸才一鬆手,容若已經搖搖擺擺得要跌下來了。
來自現代的他,破天荒第一回騎馬,兩手抓著韁繩,也不知道怎麼用力才好,臉色發白,就差沒雙手亂揮,大聲尖叫了。
蕭逸自己也給他嚇了一跳,連忙扳鞍上馬,雙手控韁,這才讓容若安心地在他雙臂中間餘驚猶在地喘氣。
蕭逸雖然知道這個小皇帝從來沒有受過良好的教導,既不懂詩詞經賦、治國之道,對於騎射之術也是從未涉及,不過,真沒想到他窩囊至如此地步。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迅速,只怕他要在滿街百姓面前出醜了。
但他依舊不說什麼,只淡淡道:“皇上可否賜臣共馬而行的榮幸?”
容若哪裡會說不,拚命點頭,回頭對蕭逸一笑,笑容燦爛,語意真誠:“七叔,你待我真好。”
蕭逸心中微震,不由自主記起多年前,這孩子,也曾無數次在他懷中笑著說:“七皇叔,你待我真好。”
想不到,事隔多年,他還會這樣在自己雙臂呵護之下,安心地享受著自己的保護和照料,說出這樣的話。
心頭的悸動只是一瞬,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催馬前行,因為顧著容若,不肯放蹄疾奔,只讓馬兒緩緩而行。
其他人也都上馬隨行,性德閒步跟在一旁。
容若高坐馬上,看兩旁民眾全都跪地俯首,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心中暗暗嘆氣,這樣唯我獨尊的氣派,實在也難怪古往今來,無數人為了這至尊的寶座,爭個血流成河。
蕭逸在馬上閒閒地說:“皇上,侍衛們想求一道恩旨。”
容若點頭,回首對蕭逸笑說:“七叔,我知道,這全是我的錯,我不該貪玩,我不該任性甩掉侍衛們。我回去自向母后請罪,絕不會怪罪別人的。”
他這麼快的反應讓蕭逸感到驚奇,不明白這一向以殘暴任性出名的皇帝怎麼變得這麼聰明,但這孩子無邪的笑容和誠摯的語氣,卻又讓人無法生出防範之心。
他心中好幾個念頭轉動,最後卻只淡淡說:“皇上,你應該自稱為朕,不應用”我“這個稱呼。”
容若不怎麼開心地說:“明明是一家人,還要拿什麼架子?哪怕是最親的人,在一起開口閉口的朕,人也生分了。七叔,你不要教訓我,我們只論叔侄之誼,不好嗎?”
“陛下,天子無私情、無私誼。 ”
容若望著蕭逸,滿目期盼:“天子也是人,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要求。七叔,我情願你把我當做侄兒來疼愛,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