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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說的不對,天沒那麼黑。
不僅沒那麼黑,天空還懸掛著一輪圓月。
月光下徹,溫柔地撫慰一片安靜的山野。
遠處的綠色,近處的草叢,還有高高低低的石階,彷彿忽然間就升騰出飄渺的煙雲。零零落落的燈光,在煙雲籠罩下,朦朧得讓人陶醉。伴隨著忽近忽遠的蟲鳴蛙叫,真是別有一番“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絃”的味道。
範堅強讀過這首叫《孟夏》的唐詩。
不過,此刻的他,心中可沒詩情畫意。
他一直在糾結,究竟該怎樣平息於小蓮胸中的火氣。
但叫他感到沮喪的是,越是急於尋找辦法,辦法越是沒有:算了,要不,就像老爹說的那樣,規規矩矩地認錯吧。
可是,話到了嘴邊,再加不忍直視於小蓮的憤怒而低著頭,範堅強一時就是說不出口:說真的,長這麼大,幾乎沒招惹女孩子,跟女孩子當面認錯的事,從來沒有幹過啊!
這,太有挑戰性。
於小蓮啊於小蓮,你就饒過我吧。
當然,這是範堅強心裡的哀求,根本沒有說出來。
“怎麼?知道錯了?還不好意思了?”
驀地,於小蓮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讓範堅強感到驚訝的是,這聲音明顯輕柔,就像這朦朧的夜色,而完全沒有先前的怒氣難平。於是,他生生受教了女人這種生物的善變。
其實,於小蓮確實是生氣了,但她又確實是沒有生氣。
反正,生氣也好,不生氣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太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子,喜歡到整個身心都不屬於自己,而跟著他的一舉一動漂浮蕩漾:喜歡他,就喜歡他的全部,當然也不介意他的欺負。如果能一輩子被他欺負著,那就隨便欺負吧,怎麼欺負都行。就算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想幹那種事情,也無所謂,就怕他沒那膽量呢——
正是在這種心理作用下,於小蓮像這月色一樣溫柔了下來,彷彿忘記了自己是怒氣衝衝而來的。
驚訝歸驚訝,生怕錯過了話茬,又要說不出口,範堅強連忙小聲道:“是啊,我錯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真不該那麼說。小蓮,我當時也是一時氣憤,想——”
奇怪!
要麼說不出口,真說起來,還特別順溜,都能滔滔不絕。
範堅強暗自佩服自己:看來,自己的情商,還是很有潛力的。
“八兩哥,你能認錯,我就已經很開心,你就別解釋了。起碼,你沒說我被別人睡了呀,呵呵——”只說了一半,於小蓮似乎特別激動,話語中居然有喘息的味道,頓了頓,繼續道,“我聽二狗子說,你把陸二龍揍了,還特別狠。我當時一點都不相信,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又一想,心裡就擔心起來,覺得他可能說的是反話。後來,我趕忙跑去打聽,才知道都是真的。不知為啥,突然間,我就特別高興,覺得你特別了不起——”
很顯然,前半段話中,有一句很曖昧,也很潑辣。
那你的意思是,說被我睡了,還是可以接受的?範堅強愕然地想。
再者,磚拍陸二龍,確是必要,但也是用錯誤的方式做正確的事情,你於小蓮就算愛屋及烏,大可不必在事後稱讚叫好。要知道,盲從,有時是很悲哀的。
窮山惡水的悲哀也不過如此,把好鬥成性當本事,把暴力衝動當能耐,甚至都那麼不顧是非曲直,不問事發緣由。這樣的人,只會跟風行事,又如何能挺進爾虞我詐的都市呢?
所謂農村包圍城市,爭先恐後地去與城裡人爭奪現代生活資源,到頭來也是一句空話。沒有現代意識武裝的農村人,怕是到了城牆下就會乖乖投降,進了城的也是奴顏婢膝的命運,不過被貼了當代的標籤罷了。
事實上,目前的範堅強,對於小蓮還缺乏瞭解。
他又怎能知道,於小蓮跟陸二龍之流,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是沒有意識主張,而是寧願為兒女情長放棄意識主張。
她把心底的熱情和喜怒哀樂,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來掌控,隨著他的生活節奏而生活,本質就是一種樸素的貼附,一種可貴的堅貞。
“八兩哥,我有個心願,你能滿足我嗎?”於小蓮忽然問。
“啥心願?”範堅強抬頭。
“就是——就是——就是讓你抱抱我——”短暫停頓之後,於小蓮大膽地說。
範堅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天的時候,於小蓮說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