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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在辦啥大喜事。
真下了車,那才叫熱鬧:不大的場地中,擺了十多張桌子,圍著桌子的男女老少“嘩啦嘩啦”全站了起來,大聲喊的,敞懷笑的,憋氣吹口哨的,還有場地外驟然炸響的“噼裡啪啦”鞭炮聲,全攪和在一塊,可以說已經達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
不一會兒,老徐書記在大家的簇擁下,端著酒碗走上來,對走在前面的範堅強和關豔粗著嗓子說話:“孩子,你看到了嗎?今晚這酒,是為你接風洗塵的!這麼些年了,十里村從來沒這麼幹過,從來沒這麼熱鬧過,也從來沒這麼提氣過。為啥呢?不光是因為你小子有勇氣把那些流*氓狠揍了,主要是因為你把這些年來壓在大家腦門上的毒氣管給拔了切了。魯智強是啥人?跟那幫流*氓是啥關係?他那魯家小店是啥黑窟窿?大家心裡誰不清楚?但沒辦法呀,敢怒不敢言啊,得罪不起啊!今天痛快了,十里村出了震驚全村的小子,叫所有人看到啥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孩子,你現在知道大夥為啥要保你了嗎?為啥現在每家每戶湊飯湊菜聚會在這裡?你雖然是一個讀書人,但讀出了境界和膽魄啊!最後,我要說,古有林則徐虎門銷煙,今有範八兩十里消毒,這句話是我老徐送給你的,也是全村老少送給你的。你接不接我這句話?你要是不接,我老徐摔碗就惱。你要是接,就把這碗酒端過去,當著大傢伙的面,把它喝了,喝光,然後砸碎在腳下!這是鄉風,我們十里村的鄉風!”
頓時,面前的人群一陣叫好,然後就是一通“噼裡嘩啦”的掌聲。
範堅強微笑著,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關豔。
關豔笑得格外迷人,迎著範堅強的眼神,不住地點頭。
於是,範堅強上前一步,接過老徐手中的酒碗,再掃描一遍眼前的無數笑臉,接著低頭就喝,邊喝邊慢慢抬起下巴,抬到最高點時,猛地撤開酒碗,以碗底示眾,最後沒顧上擦去嘴角的酒水,甩手砸在自己的腳下……
“啪!”
隨著酒碗的碎裂聲,人群再度發出歡呼聲,震耳欲聾。
久久不能平息的熱鬧,一度飄揚在山野上空,讓向來寧靜的夜晚,多出了叫人感到異常新鮮的生動和生機……
熱鬧一直持續到半夜,人群才逐漸散去。
因為家裡地方實在太侷促,喝了酒的蔣五和戚福以及駕駛員,被張麒和大勇帶回家睡覺。
關豔和關碧也沒有回去,都聽從老範的安排,臨時住在東屋。
范家父子四人,自然住在西屋。
一斤和九兩都喝高了,已經在西屋睡著,不是還發出高低不齊的呼嚕聲。
羅柳正在打水,說是一天不洗澡,渾身難受,擦擦身子多少能舒服些。
關碧說了句“極好”,便催促她趕緊去,然後在東屋忙著收拾床鋪,特別勤快。
老範酒量本來就大得驚人,這會兒正跟關豔在堂屋裡說話。
因為受傷的緣故,喝了最初那碗酒之後,大家都不讓範堅強再喝。
所以,範堅強這會兒非常清醒,清醒地去檢視屋外場地中是否遺漏了啥東西沒有。
但是,他有點心不在焉,似乎邊檢視,邊思索著。
是的,有些事情,靜下來的時候,需要仔細思考,思考自己做的到底是否正確或妥當。比如,今天組織大家展開絕地反擊。
有一點,後來還是挺後怕的,就是一斤的受傷和九兩的一度失魂落魄,乃至張麒、大勇甚至包括戚福和蔣五的安危。
不管怎麼說,咱說怎麼幹,兄弟們就紛紛挺胸怎麼幹,並不意味著說就可以隨意把他們帶進險境中。
如果一斤真的有個好歹,怎麼跟老爹交代?
九兩心智不錯,但抗壓能力很普通,也可以說是脆弱。
他那樣拼殺出來,純粹是因為兄弟之情,屬於豁出去的那種。
如此,突然把他帶到血腥的廝殺中,他那尚在成長中的心臟,自然承受不住。
如果真出啥意外,又怎麼向老爹交代?
至於張麒他們,道理也是一樣的。
其次,便是自己的心態。
如此毅然決然地選擇絕地反擊,別人或許紛紛盛讚這樣的勇氣。
然而,誰又能知道,所謂的勇氣,其實也包括了發洩。
畢竟,有些心理,只有自己清楚:於小蓮的離去,給自己帶來的,不僅是失落和遺憾,還有鬱悶和火氣!
也就是說,光頭三十四他們的來犯,其實給了他發洩心中鬱悶和火氣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