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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擋不住鋒銳的劍刃的,即使他也有犁耙的鐵頭這樣一個“武器”,但是和劍一比,這東西實在太短了,怕是根本戳不到他們、自己的身上就已經被刺出了好幾個窟窿來。
更何況,還有一位強大的法師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完全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但是諾曼不會束手就擒,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投降”這個單詞如何拼寫!(事實上這個文盲也確實不知道“投降”這個單詞該如何拼寫。)
所以諾曼的眼神已經兇戾到了極點,表情反而異常冷靜下來。
他這是本能地把自己調整到了巔峰的戰鬥狀態。
諾曼的手一抽,就要把犁耙的鐵頭從包裹裡抽出來,站在富蘭克林先生身旁的那個紅白條看得最清楚,也下意識地按照偶爾訓練時那樣,壓腰、微蹲,右手握著劍往外拉開了一些,以方便等一下的出劍。
白痴都能看出來,下一刻必將有人血濺當場,一聲突兀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停手!”
這聲急促高亢的喊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四個人的視線全部都落到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也就是富蘭克林先生的身上。
這位三角眼的瘦小先生喊出了“停手”之後,見所有人把目光都投了過來,笑了起來。
這位陰惻惻的先生就算是笑起來也不陽光,但這終究是個笑容,一瞬間把現場凝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先生們,我想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我只是來向這位……”
富蘭克林看著氣質老成相貌卻還帶著些稚氣的諾曼,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用“先生”來稱呼他。
“……我只是來向這位‘先生’詢問幾個問題,沒必要把氣氛搞成現在這樣。不如我們雙方都把武器收起來,友好地進行談話可以嗎?”
作為現場公認擁有最強大力量的人,富蘭克林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在他說完之後,3個紅白條看到法師先生都這麼說了,都把手中指著諾曼的劍收了回來,劍尖指地,卻沒有收進劍鞘,顯然對於諾曼還是有些忌憚的。
而諾曼見到紅白條們示好的動作之後,也放鬆了一些,眼神沒那麼凌厲了,手慢慢從包裹裡拿出來,卻沒有帶出他的“武器”。
能不動手當然是不動手的話,他也不是吃飽了撐著非得找死的人,能好好活著當然要活著。只不過諾曼的背還是緊貼著牆面,也和那幾個紅白條一樣,隨時能夠戰鬥,一雙眼睛則是在面前幾人的臉上來回巡視著,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動靜,生怕他們突然襲擊。
“很好,”
富蘭克林見到現場幾人保持了剋制,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諾曼問道:“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夠誠實地回答我。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保證你可以安全地離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諾曼並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並不妨礙他對於自己處境的認識。這種時刻,他顯然只能乖乖地跟著富蘭克林的節奏走。
“好。”
諾曼應下之後,富蘭克林問了他第一個問題:“你就是那位和我的學生伯尼、貝克、皮諾他們發生了‘親密接觸’的那位‘老大’嗎?”
富蘭克林似乎並不知道諾曼的具體名字,只知道他在學生們中間流傳的代號。
富蘭克林能找過來,在諾曼看來就是伯尼他們把自己給賣了,所以對於這點也沒什麼可抵賴的,乾脆地回答道:“是。”
富蘭克林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伯尼他們的古語組詞,都是你幫忙做的?”
諾曼又光棍地承認道:“是。”
諾曼注意到,在得到他的這個肯定回答之後,富蘭克林鄭重地看了他好幾眼,然後停頓了幾個呼吸,似乎在思考,接著才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你今年多少歲?”
如果說前兩個問題還算正常、符合一個上門興師問罪的老師的態度的話,那麼這個問題就實在太怪太跳脫了,怪到讓諾曼都愣了一下,嘴巴卻下意識地回答了:“18。”
這讓富蘭克林又盯著他的面孔仔細看了好幾眼,最後問出了第四個問題。
“你以前從來沒有學過古語?我所說的‘以前’,是指一年前以及更久遠的範圍。”
諾曼又是肯定地答道:“沒有。”
這個回答一出,富蘭克林牢牢鎖定住了他,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於是兩人就在小巷中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中似乎有電流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