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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血的。有的人殺人是笑著殺的,殺人是他的樂趣;有的人殺人是流著淚殺的,殺人是被逼的;有的人不殺人,但做著比殺人更傷人的事;有的人活下來就是給人殺的。你說的那個世界,那只是你心裡想的,不存在於這世間裡的”溫柔忿忿道:“你們聲聲人呀、殺人呀,究竟我是不是人?”
溫柔已經忍了很久。在她而言,已經是忍耐到了限了。忍得連她也佩服起自己的耐性來。她在小時候,因孃親和奶媽不肯買給她一個廿八角七層的馬花燈,他淘哭得使逛上元燈市的人都聚攏來看她;有次她在家裡要抓回一隻飛出鳥籠的畫眉,足足打破了家裡十一件古董、抓破了六張名畫,還打碎了祖父心愛的波斯天羅水晶鏡,嚇得她兩天兩夜不敢胡鬧;還有一次是她把爹爹的官印當作石子拿去打黃犬,官印碎了,爹爹責打她,她一,一日一夜沒吃飯,先是動祖父,再動祖母,然後動大伯父,最後是孃親,把爹爹罵了一頓,幾經艱苦,幾次託人,幾番哄她,才讓她破涕為笑,肯吃飯了。當她吃第一口飯的時候,全家人都鬆了一口。
就算是上了小寒山之後,同門對她,也禮遇有加,師父對她也一樣疼惜,有時雖也因督促她勤加習武,斥責幾句,但都不會重罰。師兄弟裡,除了早就藝成下山的大師兄,莫不對她神魂顛倒,就算她會上的武林高手,無不對她傾心討好,愛護謙讓,溫柔可以說是一向嬌寵慣了,也驕橫慣了。
沒想到,眼前這兩個男人,卻全似沒把她瞧在眼裡:那姓王的倒還有兩顆烏靈靈的眼珠往自己身上瞟,那姓白的,簡直就不是人──至少不是男人!
溫柔忍不住了,叫了一聲。白愁飛和王小石倒是一怔。
他們一見面開啟話匣子,竟然就爭辯起來,這連他們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白愁飛笑道:“你放心,我們知道你是很有名的俠女,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是‘小寒山派’女掌門人紅袖神尼最小而最寵的女徒,溫柔溫女俠是不是?”
溫柔詫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小石趁說:“白兄,這裡的情形,我也弄迷糊了,還煩請相告,以開茅塞。”
白愁飛反問道:“你聽過‘六分半堂’羅?”
王小石道:“從一路來到剛才,都聽說過了,‘六分半堂’是開封府裡擁有最大實力的幫會。”
白愁飛又問:“你聽過‘金風細雨樓’罷?”
王小石點點頭道:“那是天子腳下,黑白兩道奉為第一把交椅的組織。”
白愁飛這才說道:“壞就壞在:一山不能藏二虎,不允許有兩個第一。究竟誰才是第一?‘六分半堂’雄霸武林廿六年,自然不能任由‘金風細雨樓’的勢力增大。‘金風細雨樓’崛起奇快,勢不可當,當然要把‘六分半堂’取而代之,於是乎,”白愁飛指了指地上的死人,“還是老規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既然強弱敗,者生存,就得死人,這一批死人,既不是第一批,也決不是最後一批……”
王小石不想白愁飛再說下去,便問:“剛才那位趙九堂主不是‘六分半堂”的人嗎?”
白愁飛道:“他?”不禁笑了一笑,揚聲問:“趙堂主,這話是不是由你作答?”
只見那四四方方的趙鐵冷像一口木箱般地推門而入,老老實實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呢?”看他平實忠厚的樣子,跟他剛才下的毒手完全聯想不起來。
王小石道:“我只是一個初入江湖的無名小卒。”
趙鐵冷雙目直視王小石:“想不想富貴?要不要功名?”
王小石毫不猶豫“想,要。”
趙鐵冷道:“你有好身手,你跟我,自會有出息。”
王小石道:“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你?”
趙鐵冷道:“我是‘六分半堂’的十二堂主,單憑這個職位,別人想在我手下做事,唯恐求之不得哩。”
王小石冷然道:“可是跟你做事的人,都被你殺死在這裡。”
趙鐵冷道:“現在的局面,你都親眼目睹,最好你能識相一些,我還要回‘六分半堂’,你看我會不會讓你活著出去把事情張揚開來?”
王小石反而笑了:“你要殺我滅口?”
溫柔一聽有麻煩事,巴不得湊上她一份,走前一步,一副勇者無懼的樣子:
“我也在旁邊聽著見著了,你把我一併殺了滅口罷。”
趙鐵冷居然笑嘻嘻地回頭,臉上有恭謹之色:“溫女俠,我說誰都能殺,就是你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