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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在。”
蘇夢忱道:“你扶無愧進去,先叫樹大夫跟他治治,他的血流了不少。”
楊無邪道:“是。”
他明白蘇夢枕的意思。
然後蘇夢枕對王小石和白愁飛道:“你們跟我來。”
他走向乳白色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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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樓子裡每一層,都有不同的作業。
但作業的性質卻是相同。
除了底層是議事之地外,譬如第二層是書庫,金風細雨樓似乎很鼓勵手下多讀些書;第三層是鴿組的聯絡網,任何來自或發予金風困雨樓的函件訊息,都以此處為總接送;第四層是各家各派武功資料的收藏,金風細雨樓在這方面收集的資料,還加以批註,這些批校的意見,足以對天下問各宗各派的武學產生極深鉅的影響力。
他們只上了五層樓。
第五層樓裡,有各式各樣的簿子。
賬簿。
也有各式各樣的卷宗。
契約。
只要是做生意、搞買賣的,都不能少掉這兩件東西,而且,想要一個組織成功而有效率地運作,這兩項就必須要完善健全。
總共有三十二個人在這兒埋首苦練。
這兒的主音並不是交談,而是算盤蹋達的聲音,和下筆沙沙的微響,每個人都是運指如飛,不是在算賬便是在記錄。
周圍的人都很安靜,很安詳,有的人甚至一面抽看煙%,吸看鼻菸壺,一面工作,這樣看去,工作得雖然悠閒,但決不怠懈。
這兒安寧得似乎並不需要世?
可是會真的沒有人戍守嗎?
王小石和白愁飛都知道,越是看不見的防守,是越可怕的防守。
這五層樓都不是個人資料的貯存之地。
個人資料究竟擺在那裡?第六層亍第七層?
上面的幾層樓,又是什麼世界?
現在誰都看得出來,這樣的一楝樓宇,系掌握了金風細雨樓的總樞,這龐大組織的一切運作,都得要靠這兒的檔案和作業來維持。
而且誰都看得出來:
金風細雨樓是一個嚴密的組織。
蘇夢枕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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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飛唯有嘆道:“你實在不該帶我們來這地方的。”
蘇夢枕道:“為什麼?”
白愁飛道:“因為這是金風細雨樓的要樞,多一個人知道,總是不宜。”
蘇夢枕淡淡的道:“你們不是外人。”
白愁飛道:“萬一我們拒絕加入,反目成仇,我們豈不是成了外人了一。”
蘇夢枕淡淡的道:“你們不會。”他轉過頭去看這兩個人,問:“你們會麼?”
然後他不待兩人回答,即道:“這個問題你們不必回答,絕對不需要人同答。”
這種問題只能靠行動表現,不能聽回答,因為世上再好聽的話,絕對可以從人類口中說出來,正如再惡毒的話一般,口是而往往心非。
他長吸一口氣,說得很慢:“我帶你們土來這裡,只是因為三弟他要了解我們的經濟來源;”說到這裡,他又劇烈地嗆咳起來,使人感覺到他的喉頭就似腿上的傷口,不住的冒湧若血,“一個人自以為他了解的時候,通常其實並不瞭解。金風細雨樓的建立。非一朝一夕,怎會讓你們匆匆一瞥,就能掌握得到?”
他平伏喘息,手撫胸口,良久才道:“以前,很多人都以為他們已經足夠了解金風細雨樓,結果,他們不是死了,就是失敗了,或者,加入了金風細雨樓,成為其中一員。”
他笑笑又道:“其實不僅是道樣子,不但金風細雨樓如此,六分半堂也如此。
沒有人可忽略已成的勢力,也不可以忽視傳統的力量。”
“你這些話我會記住。”白愁飛道,“一定記住。”
王小石只覺得很感動。
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才不過說了一句話,蘇夢枕已帶他連上了五層樓,目睹了金甌細雨樓的五個機要重地。
在蘇夢枕這種人面前,實在不需要太多的話。
尤其是廢話。
因為他一對被病火燃燒的銳眼,彷彿已把事物看穿,把人心看透。
王小石忽然覺得並不佩服。
對蘇夢枕,佩服不足以表達這一種敬意。
更準確的字眼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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