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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一半。我建立了金風細雨樓,希能找到很好的繼承者,所以找才急於消減六分半堂,因為我不願有一日我不在的時候,金風細雨便被六分半堂併吞,也不希我撤手之後,金風細雨樓欲振乏力、煙消雲散;”蘇夢枕搖百笑道:二個創舉,有人接得下去才會有永遠的價值,否則成了古董,那就沒意思了。我不怕被超越,只怕沒有人想超越。”
樹大夫眼中流露出欽佩:“是。”
蘇夢忱笑說:“其實你也不必故意答錯,你和無邪,都是大智慧的人,可惜沒有開創、承接的魄力的手腕,以後還得借重你倆好好輔助接任的人。”
樹大夫道:“可是,你只需要好好歇一段時日,就可以……
蘇夢忱笑道:“你著我在此時此際,可以休息麼?”
樹大道:“六分半堂已經完了。”
“六分半堂並沒有亡;”蘇夢枕更正道:“只不過是雷損個人敗北,我如果在此時一歇,便等於錯失了時機,六分半堂仍然足以成為可怕的威脅,或有新的敵手藉此趁虛而入。我們最好未雨綢繆,不然也得要亡羊補牢,否則必追悔莫及。”
樹大夫堅持地道:“那你至少今晚也得要歇一歇……”
“我們擊敗了雷損,是大夥的功勞,今晚一定要開厭功宴;”蘇夢枕說:“假如我不出席,別人就會認為我們也沒討著便宜,一直伺機而動的勢力,很可能使會乘機竄起了。很多人都以為酬是最無用的,殊不知酬之用處可是人到著不見,摸不著的。”
樹大夫大聲道:“可是你今晚再要是不急治,這一條腿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不過,如果我沒有出席今晚在紅樓所設的筵宴,我們勝利的成果,也要難保了;”蘇夢枕然笑道:“這事他日再請,今晚,我是非下去主持大局不可的。”
“反正這腰多風險都目過了,也不在再冒這一次險;”蘇夢枕一面要樹大夫扶下樓,一面譏誚她笑道:“大好頭顱,誰刀砍之?我倒要看看,到頭來誰的頭硬、誰的刀利?”
這當然也不像一個已經大獲全勝的人所說的話。
王小石有這一間,是因為他也精通醫理,看得出來,蘇夢枕是決不該再強撐下去的了。
蘇夢枕只說:“除了刀南神今晚為急令所召,仍要在京畿佈防之後,其他建功的弟兄全都會來,我怎能不去敬大家一杯?”
王小石道:“酒是可以慢慢再喝。”
蘇夢枕道:“酒還是要趁熱時喝。”
王小石道:“只要血仍是熱的,酒熱不熱又何妨?”
蘇夢枕道:“既然今天眾兄弟有熱血,咱們又怎能少了這一份熱心:”王小石還待說話,白愁飛忽道:“大哥既然要去,就讓他去吧,反正他執意要去,誰也阻不了他。”
王小石道:“你的意思是……”
白愁飛淡淡地道:“人生,有些約會,是非去不可的。只不過,待一會兒,我們有個人,必須面對。”
王小石道:“你是說……雷姑娘?”
“我們逼死了她的父親,她居然還找上門來,這不是很說不過去?”白愁飛道:
“今天紅樓的筵宴,究竟是出什麼人負責佈防?”
“莫北神,還有他的囗無法無天囗,”楊無邪滿懷信心的道:“有他的部隊在,金風細雨樓固若金湯、天衣無縫。”
這時候,就聽到莫北神遣人來報,方應著、龍八太爺、朱月明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厚禮。
他們都沒有來。
禮卻是送來了。
方應著的禮物是一座屏風。
——是當年七十二水道總瓢把子朱大天王的大寨那隻雕著紅飛金龍玉屏風囗方應著送這座“地上天王”的屏風,用意甚為明。
送禮來的人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少年人。
朱月明送來的聽說是一個嬌豔可人的女子,還坐在轎子,直接進人大堂來。
這個禮物很可笑。
大概朱月明是把自己所嗜當作了蘇夢枕所好了。
龍八太爺是當今權相的手邊紅人,他送的禮十分令人震動。
那是一弊材。
這弊材十分特別,做得跟六分半堂總堂主雷損的那一寸,十分近似,只不過,雷損炸燬的那,是漆黑的,這付則是白棺。
白木棺材。
龍八託人帶夾的囗訊也很扼要:
“你本來只有一座樓,現在,連雷損的棺材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