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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算是有人假借喬松之名戲耍自己,也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麗苑,可若真是錯過了人命關天的大事,自己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你要去哪裡?”開啟門的同時,低沉的聲音已在上空響起。
“扶蘇?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原以為他還在督建阿房宮,全未料到他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黑瞳彷彿慾望穿她一般地直視著她的慌亂,淡淡道:“這是我的府第,我當然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你不是應該在督建阿房宮嗎?難道……”晏落頓時臉色慘白,難道阿房宮已經修建竣工了?
“阿房宮已與我無關了。”扶蘇說時,黑瞳意味深長地望向晏落,“父皇已命胡亥頂替了我的督建之職。”
原本贏政挑選扶蘇督建阿房宮便是表明對他的器重與寵幸,那此次的突然換人,莫非也是為了告訴文武百官,皇上心中的最愛已經換人了?
“扶蘇。”她知道他現下的心情一定低落到了極點。一向未被他放在眼中的胡亥竟然在搶了李幼娘之後又搶了始皇帝的青睞。
“我沒事。”聲音平靜無波。
他那樣對父皇說話,換來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他竟然對著父皇直言要娶眼前這個女人。那樣坦誠而直接地說要娶這個命中註定會克君敗國的女人。父皇扔向自己的那道聖旨真的砸得他很痛。痛的不是被砸的地方,而是那上面要封自己為太子的字太扎眼,只扎得他連心都跟著痛起來。父皇一直知道自己要這江山,可他還是不停地揮霍著這個國家、壓榨著普天之下的黔首、更牢牢將太子之位收於囊中只讓自己頂著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長子的頭銜。而這道父皇早已暗中擬好卻遲遲未蓋玉璽的聖旨,根本就是父皇不信自己的證明。
“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注視著黑瞳中的隱痛,晏落咬唇尋思著勸慰他的話語。他是扶蘇,那個向來將一切都氣定神閒掌握著的扶蘇。他連隱藏失敗都隱藏得讓她由心底歎服。她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言語才能對他有用。
“你知不知道,當父皇宣佈由胡亥來頂替我去督建阿房時,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嗎?”深邃的黑瞳中有幽暗的光亮在閃動。
“你?你怎麼可能會害怕?”她詫異於自他口中聽到“害怕”這兩個字。這從來是他留給敵手的詞。
“呵……”他輕笑著,可聽在耳中卻更像嘆息,“我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我怕……胡亥在取代我成為李幼孃的夫君,在取代我督建阿房宮之後,也會取代我在你心裡的位置。”
“怎麼會?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的。”這樣的扶蘇讓她心痛,他竟然開始對自己沒有信心了。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怎麼可能被輕易取代?那是自己都取代不了的高高在上的位置。
“晏落,真的不會被取代嗎?任何事都不會取代嗎?”他不確定地淡淡反問著,黑瞳中卻流露出渴望答案的迫切。
“不會。我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你是失勢還是得勢,永遠不可能有人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她給出誓言,一生一世早就暗自許給他了,再多的變故都無法改變她的心。
“我信你。”低沉的嗓音中混入一絲沙啞,向前探去的身子已表明他意欲何為。
晏落羞澀地閉上雙眼,微微仰首,迎上他的吻。
那柔軟的唇、皓潔的牙、小巧的舌……一切都太過美好,讓那個心上有著失意的人迷戀到無法自拔。一次次地索要著,那些往昔情動時分想要卻不能要的,都誓要在這一吻中得到補償一般。
幾乎吻到不能呼吸,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雙眼仍糾纏著彼此,不願放開。
“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留住你。因為……我害怕……會失去你……”他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語。明知不該如此僭禮,唇還是忍不住吻上她那圓潤的耳。
“扶蘇。”她動情地喚著他的名字,雙眸已微燻醉意,“縱使君為世人所棄,晏落仍會伴在君側。”
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被她輕易摧毀。唇,再次欺上了她的。情慾如離了弦的箭,再也挽回不了。
身下這個人,他已渴望了太久,為她疼痛了太久,今日一切夙願將了。甩袖拂去支窗的木條。不再需要那礙事的日光來照明,因為他誓要用自己的愛將她整個點亮。
輕梳著扶蘇那一頭墨黑的發,想到方才自己的發與他的發曾緊緊糾纏,不由雙頰飛紅。在這光天化日,她竟然與扶蘇就……
“落?落?”
“嗯?”聽到柔聲輕喚的人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