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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碗遞給失明的戰士,嘴裡繼續唱著:“您的菜齊了!慢用!”
失明的戰士端著碗,激動地說:“指導員,你們也吃吧!別都給我一個人啊!”
孫毅飛笑著說:“有的是!吃完了,咱們再去打,老天爺別想難住咱們!”
雪後的第八天,送給養的車終於來了,一輛車的駕駛室裡坐著傷員,孫毅飛問:“怎麼回事?”
帶隊的汽車連副連長說:“路太滑,路上一輛車翻了,好在只是人負點輕傷,只可惜那車土豆,都滾到山下了。”
孫毅飛看著駕駛員們發黑的眼圈,緊緊握住汽車連副連長的手。
給養的到來,使打井工地再次活躍起來。五天後,井終於打到了水層。當下完管子,安裝好水泵,準備開泵抽水時,孫毅飛突然想起什麼,朝身邊的戰士說:“你去把老鄉請來。快點!”
將信將疑的老鄉們,簇擁著來到工地,生平第一次,在他們這個祖祖輩輩打不成深井的地方,看到抽出來的水時,激動的顧不得水裡還帶著泥沙,痛痛快快用手接住水喝了幾口,直說:“好!好!”
先遣隊平整了大片的場地,連伙房、菜窖、豬圈也建好了,還修出一個象模象樣的籃球場。
進山整整一個月了,上午,從營部開會回來的孫毅飛,直接來到廚房,對炊事員說:“明天大部隊就到,還有什麼東西?看看能做點什麼好吃的?”
炊事員愁眉苦臉地說:“指導員,人家都說,災荒三年餓不著伙頭軍,可現在我這個伙頭軍都快饞瘋了,做夢都想著吃肉。咱們就剩下點雞蛋粉,還有前幾天送來的菜,你不讓動,可惜沒有肉,除了大鹽粒,數土豆最多。”
孫毅飛說:“你別提土豆!一提它,我的胃就返酸水。這樣吧,一會兒叫個人,和你一起去遠點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買點肉和別的,實在買不到的話,叫一排長帶人上山去弄點野味,說什麼也要給全連的同志接接風。”
第二天接近傍晚時,汽車的轟鳴和喇叭聲,開始在山谷裡迴盪,聲音時大時小。正在伙房忙活的孫毅飛,以及全體先遣隊人員,急忙從帳篷裡跑出來,可除了不斷迴盪的聲響外,大部隊的身影,像聲音一樣,聽得見,看不見,大家臉上透著焦急。
“一排長,你到路口去迎一迎,咱們這裡地勢高,看不見,別讓車隊走過了。”孫毅飛喊道。
“咳!指導員,你也太著急了,司機們都跑八百趟了,那個司機不認識?”一排長也是一臉的著急,仍笑著說。
孫毅飛笑了笑,說:“也是!哪個司機不知道?我都高興糊塗啦!”說完,又回到伙房繼續忙碌。
一次次從帳篷裡跑進跑出,大家不知翹首遙望了多少次,有人喊道:“指導員,他們來了!這回是真的來了!我看見車隊啦!”
先遣隊的隊員們,再次聚集在外面,熱切看著汽車停在新建的籃球場上,跑過去和戰友們親切握手問候,平日寒氣逼人缺少生氣的山谷裡,頓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多日不見的親朋摯友,同鄉們,更是久久拉著手,急切交流起來。坐了一天汽車的戰士們,下車活動一下僵硬的手腳,迅速開始卸車,支帳篷,搬運物資,連不遠處的幾戶老鄉,也被人聲喧鬧的營區吸引,跑到駐地附近看熱鬧。
邢志武下車後,兩眼迅速掃描整個新營區,平整的籃球場、整齊的帳篷地基、嶄新的伙房、裝好水龍頭,纏裹好防凍草繩和石灰的長長水池,一切生活設施因有盡有。
邢志武在途中休息時,還在向李中海述說自己的種種疑慮。自從聽到先遣隊在新區遇到困難,對先遣隊能不能站住腳?連隊的榮譽能不能保持住?邢志武心裡一直在嘀咕,這也成了他的心病。有著多次開闢新區經驗的邢志武,深知在一個陌生地方剛開始紮根的難度,何況還是孤軍奮戰。他幾次埋怨李中海,不出好主意,也後悔自己一時的讓步,導致鞭長莫及,什麼也做不了。雖然他對孫毅飛的能力,已有所感觸,可他覺得孫毅飛畢竟太年輕,缺少經驗,況且,還有十幾個沒有經歷過這樣環境的年輕戰士。
一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天天忍受生活物資匱乏的煎熬,忍耐與外界隔絕的寂寞,幾乎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極度缺糧少菜的饑荒中度過,同時又在創造一個生存空間。現在眼前的一切,掃除了邢志武內心原有的擔心和猜測,臉上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意。他衝著迎上來的孫毅飛喊道:“指導員,辛苦啦!搞得不錯嘛!”
孫毅飛誇張地抬起手來遮擋陽光,裝模作樣地尋找太陽,笑嘻嘻地說:“連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