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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的院子裡長滿了茂盛的雜草,這出乎了我的意料。倉庫的房子確實很舊,窗子都已經不知了去向,只有門而沒有窗子的房子如同一個牙齒都脫落光的老嫗,樣子有些瘮人。在這片鬧市之中,卻有這樣一片荒涼之地,這多少使我有些暗暗地吃驚。或許是瘋長的雜草的緣故,似乎很少有人走進這座被遺棄的院子裡。就是有人走過來,也只是站在門裡的牆邊上匆匆地灑上一泡尿又匆匆地離去。難道那個從別人手裡收到《而已集》的老頭兒就住在這樣一所破房子裡嗎? 。 想看書來
神秘的舊倉庫(3)
我環顧四周,院子裡除了陽光和風的細語再也沒有別的人,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沿著被人踏出的小路走過一片開闊地來到了舊倉庫裡。舊倉庫裡由於風的穿梭而顯得涼爽一些,但是我沒有想到這個舊倉庫會這麼大,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到處都堆放著一些費棄的雜物,我每走動幾步,就會有幾隻老鼠從我的腳下躥出來,跑到別的雜物裡去。那些不時地躥出來的老鼠把我嚇得頭髮都倒豎起來,我不知道在這所舊倉庫裡到底隱藏著多少隻老鼠。
在一堆碎磚爛瓦的邊上,我看到了一隻老鼠的屍體,那隻老鼠的肌肉已經腐爛,上面趴著一群綠頭蒼蠅。這種情景使我噁心,那個拾破爛的老頭真的就住在這所舊倉庫裡嗎?我一邊提心吊膽地往前走,一邊仔細地檢視著眼前的一切。在倉庫的中央,我看到了一片攤在地上的骯髒的破爛,我聞到了從那些破爛裡散發出來的像醫院裡常有的那種氣息。接著我看到了一捆舊書刊。那捆舊書刊給我帶來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我走過去,趴在那捆舊書刊上的蒼蠅飛起來,它們像一些喝多的醉漢,在我的眼前不停地飛舞。我在那捆書前蹲下來,但我沒有動那捆書。那捆書的出現給我帶來了一絲安慰,我想,肯定就是他了。
我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四處察看,我想看到那個我要找的人,可是這裡除了四處奔跑的老鼠和飛舞著的蒼蠅,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在哪兒?這時我突然看到在一箇舊油桶的後面伸出一條腿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我身上的毛孔都炸了起來,那是誰?
“喂--”我大著膽子喊了一聲,可是我沒有聽到回聲。是他嗎?他怎麼躲到油桶的後面去了?他怎麼了?他死了嗎?我回頭看了一下,空蕩蕩的舊倉庫裡沒有一個人,我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我想,我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如果他要是死了,那我這下可就完了,我還到哪裡去找陳平呢?
我小心翼翼地轉著圈子走到油桶的另一則去,在那裡我看到了一隻被人遺棄的假肢。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走過去拿起那隻假腿,那隻假腿上塗滿了骯髒的油膩,從體形上看,那是一隻女人的腿。我把那隻女人的腿扔回到地上,我想,真是一個破爛王,什麼都要。接下來,在蒼蠅的陪同下我又沿著舊倉庫轉了一圈,我看到這裡有許多希奇古怪的東西,一掛破魚網,一隻被雨水淋溼過的花圈,一隻破舊的長筒馬靴,一段沒有上肢的女模特的豐滿的胸膛,等等。老鼠不停地在那些東西之間躥來躥去,我感覺到這裡到處都充滿著秘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老頭呢?我一邊想著一邊離開了舊倉庫。
來到舊倉庫的院子裡,對著那些茂盛的雜草,我灑了一泡尿。就在灑尿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勞累,我感覺到我整個人都快到倒下來了。我想,那個拾破爛的老頭兒在哪兒呢?我站在那裡,又一次回過頭來去看那座舊倉庫,舊倉庫裡的光線暗淡,這使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走,還是應該在這裡留下來等待那個拾破爛的老頭兒。我想,他一定是個渾身臭哄哄的老頭兒,我就跟著這樣一個老頭兒滿城裡跑著去找陳平嗎?
我回過頭來,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個長髮男人,那個長髮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從舊倉庫外邊的街道上走過去,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飄向我的目光,那一晃而過的目光。我敢肯定,這就是那個我在體育場門前看到過的長髮男人。
我想都沒想就飛快地跑出去,開啟車門,朝那個長髮男人追過去。追了一段路程,那個長髮男人的摩托車離我大約只有一百米的樣子,我已經能夠看清他摩托後面藍底白字的車牌了:00340,我很容易就記住了這個車號。但是在一個十字路口上,我被紅燈攔住了,我看著那個長髮男人的摩托車在我的視線裡慢慢地開遠了。等綠燈亮的時候,我開車追過去,那個長髮男人已經無影無蹤了。
我開著車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駛,那個再度出現的長髮男人把我的心情搞得很亂,他是誰?他在跟蹤我嗎?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