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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
事實上,距離花店開門時間還有半小時,她只是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飯店裡胡思亂想。
陰天,街上的人並不多。
她站在花店的白色遮雨棚下,額頭頂著櫥窗玻璃,看著裡頭一束盛開的黃色玫瑰。
突然,一道陰影從她身後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杜若彤一僵,從那股混著薄荷與咖啡的氣息,知道了來人是誰。
她握緊拳頭,心裡又慌又亂又急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若彤。”關振言低聲喚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偎近玻璃,不想被他發現她的顫抖。
“來找你,你的手機一整夜都沒開。”他的手貼在玻璃窗上,將她的身子攏在懷裡。
“手機沒開,就代表了我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把自己蜷成一團,整個人幾乎平貼在玻璃窗上。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他又往前站了一步,她整個人於是全陷入他的胸膛裡,與他親密地偎著。
而她頭昏到沒法分辨她此時所聽見的狂亂心跳聲,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讓人覺得諷刺。”她乾笑一聲。
“所以,我來面對問題了。”關振言將她旋過身來,鎖住她的視線,半指責半擔心地說道:“你沒睡好。”
“你——”杜若彤嚥下關心的話,不準自己對他一臉的憔悴發出任何關心之語。
那麼注重外在形象的他,今天競連下顎新生的鬍子都忘了刮。是急著來找她,還是累到不想動?
不問不問,她通通不問!
杜若彤垂下視線,不料卻看到他疤痕縱橫的右臂。
“你穿短袖!”她低撥出聲,驀地抬頭又與他四目交接了。
“我在嘗試改變。”關振言深深地凝視著她,眼裡有著太多沒說出口的道歉。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杜若彤別開眼,淡淡地說道。
他心裡有著一間佈滿了黑暗陰影的密室,除非他願意開啟大門,讓陽光進去,否則他們兩人永遠都會在爭吵、道歉、複合——這樣的痛苦模式裡輪迴。
“人定勝天,總是要盡人事才能聽天命。”關振言移動身子,好維持能正視著她眼睛的姿勢。“當年車禍之後,我就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毅力,硬是將醫生宣佈要一年才能正常活動的右手,在半年內就恢復到了正常。”
太好奇他車禍時的心情,她豎直了耳朵,其實聽得很專心。
她的目光瞟向他因為久不見天日而顯得白皙的右臂,卻發現他正伸出左手揉捏著右臂。
“你的手怎麼了?會痛嗎?”她脫口問道,小手便擔心地貼上他的手臂,擔心地端詳著。
“車禍後遺症。每逢雨天就發作,痠痛程度就像有人在裡頭猛倒腐蝕劑一樣。”他苦笑著甩甩手臂。
“你去看過中醫嗎?推拿、針灸試過了嗎?”她心疼地擰起眉。
“我不喜歡他們看到我手臂的表情。”
“他們怎麼看你是他們的事,你的身體最重要——下次,我陪……”杜若彤看著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她硬生生地打住話,轉移了話題。
“我不知道你的手臂還有這種後遺症。”她突然想起了初遇羅嘉麗時的情景,臉色變得更蒼白了。“羅嘉麗知道你的手臂問題,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她的重量,果然是天壤之別啊。”
“她是我的復健醫師,知道是天經地義的事。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太多我的脆弱,我不想讓你同情我。”他握住她的雙肩,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誤會。
“你有什麼好同情的?你事業成功,有一群愛你的家人,你四肢健全、身體狀況沒有大問題,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還有什麼要挑剔的——”她說得正激動時,一陣暈眩突如其來的襲來,讓杜若彤閉上雙眼,身子搖晃了下。
“怎麼了?”關振言急忙扶住她的腰,嚇得屏住了呼吸。
“沒事,只是沒睡好,所以頭暈。”她微弱地說道。
“和我回家休息。”
“不要,我還要上班。”杜若彤搖頭,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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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這麼糟,還上什麼班,身體健康最重要!”關振言不悅地說道,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前走。
杜若彤硬是不如動山,拿出了最後的力氣,倔強地打算和他作對到底。
瞧他擔心到眉頭連打了十八個結,不知道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