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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搭檔的記者丈夫留卜的微型錄音機上的錄音按鈕。
皮皮魯將化驗單放在醫生的桌子上。
醫生一看化驗單就說:“急性闌尾炎。”
“需要手術?”皮皮魯問。
“對。如果耽誤,就會穿孔。”醫生看著皮皮魯說,
“你可以給他做手術嗎?”皮皮魯問。
“對不起,我是內科醫生。再說,就是外科醫生,也不會給一隻老鼠做手術。”醫生搖搖頭。
皮皮魯覺得醫生的話有道理,會給人做外科手術的醫生未必能給老鼠做手術。他的頭上開始出汗。
皮皮魯從兜裡掏出舒克,舒克已經奄奄一息了。
“舒克!舒克!你再堅持一會兒!”皮皮魯大聲呼喚。
醫生將抽屜拉開一條縫兒,他看了一眼藏在抽屜裡的正在工作的微型錄音機,他想起搭檔的記者丈夫叫囑他的儘量多誘導皮皮魯說話的吩咐。
“我建議你帶這隻老鼠去醫科大學的動物解剖實驗室,那兒的教授們經常解剖小白鼠,也許他們能給老鼠做闌尾炎手術。”醫生故意反覆強調老鼠。
皮皮魯眼睛一亮,說完謝謝拔腿就跑。
來到急診室外邊,皮皮魯才想起現在是深夜,醫科大學的動物解剖室根本不會有人。
皮皮魯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同五角飛碟聯絡用的微型通訊器。
“貝塔!貝塔!我是皮皮魯,你聽見了嗎?”皮皮魯對著通訊器呼叫。
“我是貝塔。我聽見了。舒克怎麼樣?”貝塔的聲音裡全是焦急。
“你現在馬上用電腦查詢醫科大學動物解剖實驗室主任家的地址,快!”皮皮魯說。
“明白!”貝塔回答。
再說那位護士的記者丈夫從醫院出來後直奔報社,他叫醒了正在睡覺的夜班主編。
夜班主編揉揉眼睛後看錶,他不滿意記者丈夫打斷了他的好夢。
“有重要新聞。”記者丈夫對夜班主編說。
“搶劫?兇殺?強姦?”夜班主編問。這些內容是支撐這張報紙的基礎。
“比這些都刺激。”記者丈夫邊說邊從照像機裡取出膠捲。
“快說,哪方面的?’夜班主編的興趣被調起來了。
“您還記得皮皮魯嗎?”記者丈夫問。
“就是那個上法庭的物理學家吧?”夜班主編說。
“對,就是他。”記者丈夫故意慢慢說,他喜歡看上司眼中那種迫不及待的神色,“他現在在醫院的急診室裡。”
“他病了?”夜班主編想小出急診室能有什麼爆炸新聞。
“他沒病。他帶別人去看病。”記者丈夫還是捨不得一下說出來。
“女的?”夜班主編的想像力縱橫馳騁。
“一隻老鼠。”記者丈夫終於抖開了包袱。
“老鼠?!你是說,皮皮魯帶一隻老鼠去醫院看病?”夜班主編精神頭來了。
記者丈夫把目睹的場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你不是編小說吧?”夜班主編知道記者丈夫還是一位七流業餘小說作者。
“百分之百的報告文學。”記者丈夫高舉起手中的膠捲。
夜班主編打電話叫來值班的攝影部副主任。
“立即沖洗這卷照片,越快越好。”主編將膠捲遞給攝影部副主任。
“你馬上寫文字稿,我去印刷車間給你留出版面。”夜班主編說。
記者丈夫坐在主編的大寫字檯上揮筆疾書,他把在大學中文系時往肚子裡灌的那點兒墨水一古腦倒了出來,怎麼危言聳聽他就怎麼寫,怎麼譁眾取寵他就怎麼編。
二十分鐘後,文章寫完了,標題是《夜半奇聞:物理學家給老鼠看病》。
夜班主編當即審稿。記者丈夫垂手侍立一旁,像被告等待法官宣判。
“嗯。”夜班主編一邊看一邊情不自禁地點頭。
記者丈夫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他盤算著什麼時候提加薪的要求火候最佳。
為了顯示自己技高一籌,夜班主編用紅筆在稿子上做了兩個根本不需要的修改。
“畫龍點睛。”記者丈夫捧功特火。
攝影部副主任送來沖洗出的照片。
夜班主編挑選見報的照片。
“就用這兩張。”夜班主編從十幾張照片中選出兩張。
一張是皮皮魯淚汪汪地看著手中的老鼠。另一張是皮皮魯捧著老鼠和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