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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一叢客主四人,倒有兩個妓女侍酒。六人見東首三人,一個標緻的唱,側耳而聽,字字悠揚,句句北音。封悅生定睛一看,認得一人是開店主藥行酆泰山。忙叫道:“酆大老,這兩位是你貴店佳客?”泰山答道:“是小店客人。”悅生道:“方才唱的曲子太妙。”
這酆泰山,曉得悅生做人好頑耍。忙道:“封大兄,請過來會一會這位尊客頑耍,何如?”悅生答應道:“甚妙。”於是三人相見。起身作揖,隨請悅生坐下。悅生道:“二位貴客,仙鄉何處?”貞卿道:“小弟是洛陽人氏,姓傅字貞卿。”悅生道:“此位長兄恁?”貞卿代言道:“是表弟,姓花字俊生。請問長兄尊姓貴表?”悅生道:“小弟姓封,字悅生。”又道:“傅老客府上,在城在村?”貞卿道:“舍下在城。”悅生道:“尊臺可知藍瑞生近來如何?”貞卿道:“藍瑞生就是先嶽,已去世四載矣。”悅生忙道:“姑丈去世,因途遠不得音問,原來你就是我表姐夫了。今日幸會,不知姑母安否?三位妹妹納福。”貞卿道:“原來是封表舅。”大笑道:“有趣,不是主人相邀,俺門至親也不能相會。”悅生備的席是兩桌,因有族兄北上回來。一來登高,二來接風,留一席還候族兄。遂將未動之品取來,一齊都請共席。
七男二女同坐一處,各通姓名。只是酒重斟,餚更列,俊俏年高,一齊暢飲。悅生道:“傅姐夫,今置貨欲往何處脫賣?”貞卿道:“意欲貿易於衡陽,此行未知何日再晤老舅。”悅生道:“小弟請姐夫至舍盤桓兩天,尊意若何?”貞卿道:“本該造府相拜,貨已上船,明朝解纜,不及面辭。伺小親回日進謁。如老舅至洛陽,與弟多多致意岳母,不及留字。”飲至日晚,諸客作別。悅生送貞卿至泰山店中方別。次日貞卿同俊生,並小童別了店主,登舟而去。置貨衡陽不表。
卻說封悅生,自古棠得授內術,因事冗未曾術御美人。這日鄰友喻得勝巡狩皂營,愛月因夫不在家,密約悅生至宅。二人相見,愛月道:“封郎因何數日不會,莫非棄奴否?”悅生道:“前月出外至古棠有事,因此耽誤不曾會你。”兩人言來語去,婬興勃然,相抱登床。悅生挺槍上馬,愛月情|穴相迎。悅生緊摟愛月香肌,毫不鼓舞,未半刻運用其法,果然脹滿牝內,如滾火一般。愛月美趣暢樂,四肢早已舒爽。悅生麈柄堅硬,比初更又大三倍。在內自伸自縮,如鵝鴨咂食,把個愛月射得渾身爽快。若熱暑納涼風,滿腔慾火。在此一弄而消,不連丟之無數。悅生運氣,拔扯之功一些不用。愛月道:“今日心肝的物,比前次不相同,又大又長,其熱無比,怎麼在我這裡,猶如活的一般。一伸一縮,鑽入好不有趣,可取出來與我一看。”悅生將麈柄往外一抽,豈知緊緊扣住。遂奮力抽出,愛月把手一握,吃了一驚道:“冤家,數日不曾見你,如何有這樣七八寸長。又能自動,怪道今夜比前日的美,更高萬倍,真人間少有。”又叫悅生把麈柄套入牝內,自展自縮,愛月昏迷渾然。忙迎慌湊,相交四鼓,兩人興盡。悅生口洩一氣,麈柄仍舊停驂,愛月用手來摸。道:“怎麼又是原先一樣,真正活u恣C”二人事畢,並枕黎明而別。自此往來,其夫莫知。
欲說洛陽城藍珍娘,自丈夫傅貞卿嘔氣出門,將房售銀,同花俊生不知何往?心內暗苦。自嘆道:“月貌花容,紅顏薄命。”玉瑤二妹齊言:“大姐姐,姐夫相拋。孤幃獨寐捱剩枕,暗數更籌,體無人傍,對銀缸以慕郎回。”珍娘道:“二妹,想當初未字,身清名全,亦無瑕玷。到如今,花缺花殘,粉退香銷,再出寂寞。苦積餘日,歡無半刻,暗自淚落不知多少。”玉瑤二妹,好言勸解,說畢,二妹歸寢。珍娘對短檠剔盡銀缸,自嘆孤影隨身,淚珠如雨,遂展雲箋,寫數句離愁,以消獨寐,拈筆潤墨寫道:
高堂白髮老母孤,誰來睹。閨中弱質真悽楚,今世苦。哀哀母老失慈烏,嬌嬌女貌倩誰扶。銀燈挑,更漏杳,珊枕冷衾料峭。可憐紅顏消,薄倖音書杳。甚日相睹奴花貌,鏡裡蕭蕭。何時畫舫藍橋,忍心拋誤年少。嘆歸期,今生渺。
右調 字字令
珍娘寫畢,止不住流涕。及就枕寐,已赴高堂,早至巫山。夢見月中朗朗,擲下一攢笙簧,接於手中。自想道:“從未習此律,不諳宮商。”遂捧至口邊,吹吮自合音律,毫不費神,心中大喜。正在吹調,被玉娘瑤娘二人齊來,奮力而攘,每人執其二三,齊向口品。六律相和,音韻徹於九重。誰知龐若蘭聞其音律和美,連忙奔至道:“三位姐姐,也將妙管分一品,與小妹同樂而吹。”劈手將三人之管亦搶其二三,其數枝笙管,四人齊吹,響貫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