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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帥哥抽出一條破毛毯攤在地上,對黑臉說:
“你中午就在外間曬太陽吧。”
黑臉受寵若驚,儘管赤身裸體也不忘為新娘堆起笑容。新娘伸展雙臂,向帥哥和獨眼做了個回去睡覺的動作。這意味著沒人監視的爛眼洗澡是象徵性的,用不著洗“全場”;氣候已經變暖,中午裹著毛毯曬太陽也不失為一件愜意事。
第66節:九號房(66)
新娘請小如過目了,再把錢掖進內袋。
九爺梳完頭,閉眼嗅嗅頭梳上的氣味。“非常溫馨,”九爺請小如聞他的頭梳,“像一縷來自故鄉的訊息,真叫人著迷哪。”
小如模仿九爺的樣子,閉起眼睛抽抽鼻冀。“一股髮油味而已,”小如直言,“真讓人作嘔。”
“我不怪你。”九爺收好頭梳說,“不能品味生活的人,都是不幸的人。”
“我不想品味這裡的生活,只想儘早從幫主的嘴裡獲得父親蒙冤的真相,又苦於沒有辦法。”
九爺說:“有信心就有辦法。”
“這樣的局面怎麼會有信心?”
“你要怎麼樣才會有信心穩住局面哪,年輕人?”
“至少得有一筆錢買菸買肉,拴住幾個人的心。”
“一筆錢?”九爺問,“你說的一筆是多大筆呢?”
“當然越多越好。”小如說,“有個兩三百就更理想了。”
“兩三百怎麼夠開支?”九爺報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差點把小如震暈了。九爺說:“我給你弄到三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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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起草了這麼一則啟事:
草句先生:
你答應給的東西,我都沒得到。現在,我遷回老家九號來了,真是度日如年。我的鄰居嶽西劍先生還記得嗎,請務必在見報後一週內託四千塊現金給他,以抵你的債務。一週內見不到錢,我只好公開我們的協議了。
你最忠實的戰友
小如仔細研讀了幾遍,有的地方他看明白了,比如“草句”就是“苟”、“老家九號”就是“九號房”;“你答應給的東西”、“你的債務”、“我們的協議”都是指王苟對幫主在看守所的優待承諾。有的地方小如看不明白,比如“嶽西劍先生”是誰呢?
“嶽西就是西嶽,西嶽就是華山,所以,嶽西劍就是華山劍。”九爺說。
小如認為:“重要的是,王苟會就犯嗎?”
九爺扯過啟事,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嗅一嗅,好像上面有王苟的氣息,眼神變得迷離:
“如果,王苟不就犯,說明什麼?說明閔所長不是他殺的;說明我是個蠢貨。那麼,將動搖我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動搖我對真理的追求;動搖我的信仰。”
九爺仰起頭,眯起眼睛,將啟事蓋在臉上,以接近自言自語地低調說:“四千塊,將買來我的信心。”
從鼻息吹動紙張的頻率看,九爺心潮澎湃。
“如何確保王苟能讀到這則啟事呢?”小如說出了最後的擔憂。
九爺揭開臉上的啟事時已是笑容滿面,這種笑容因過於唐突而陌生,說出來的話卻讓小如茅塞頓開:“從報紙說要追蹤報道的那天起,王苟每天都認真閱讀《海源日報》法制版。”
小鳥又來送開水了,九爺將摺好的啟事扔在倒完開水的空勺裡,同時把話挑明瞭:“在兩三天內,將啟事刊登在《海源日報》法制版上,廣告費約二百元你先墊付。啟事刊出一週之後,我給你五百元的報酬。”
“這事難辦,我不一定有機會去報社,登啟事可能要身份證,我沒有。”小鳥的空勺停在空中,不肯收回去。
九爺重重地推出空勺,把小鳥的退路給堵死了:“我交辦的事,就是非辦不可的事。”
啟事比小如想象的更快見報了,但比想象的更不起眼,拇指大的一小塊,排在法制版的小欄目“履約尋租”的最後。
九爺不動聲色地剪下這一小片報紙,放在手心讓小如過目,然後夾在筆記本。小如感覺像是自己的一個秘密被收藏了,心裡有些不安:“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
“做就等於不做,不做就等於做。”九爺九指交叉疊在胸前,臉上現出某種悲憫。
在興奮的期待中,時光顯得短促而匆忙,九號房井然有序。小如不再講讓自己吃盡苦頭的什麼倫理道德,而是轉為現實生活中無法操作的玄學,當然,物件幾乎只剩九爺孤家寡人。小如很滿足,並在漫長的交談中領悟,為什麼中國玄學盛行而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