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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剪雙手綁好,解釋說:“人都有垂死掙扎的求生本能,綁住雙手是為了避免半途而廢。”
柳大志沒有反抗,聽天由命的態度鼓勵了兒子,柳天久繼續說:“我用塑膠袋罩住你的頭,不用多久,你就沒氣了。記住,這不是弒父,是你自己要死的,我只是盡一點孝心成全你。現在,你的雙腿是曲起的,如果你後悔,只要伸直一條腿,我馬上摘掉塑膠袋,這樣你就可以活下去了。想好了沒有?我可以開始嗎?”
“天哪,我前世造了什麼孽?”
“這麼說,我可以開始了。”
柳天久重新給父親套上塑膠袋,並在脖子上紮緊。立即,塑膠袋裡的柳大志張大了嘴吸氣,但他再也吸不到空氣了,只能把塑膠歙進嘴裡。柳天久用溫柔的語言給父親催眠:
“難受對吧?不要緊,很快就好了。看見了嗎,你正走在陰曹地府的路上,那裡不比世間黑暗,你可以看見光、看見路、看見花鳥魚蟲、看見你在地下的親人。實在受不了,你可以伸直大腿,我馬上摘了它。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伸腿的,因為你活在世上是一種屈辱,眼看不見,手摸不著,心想不到,老婆在外面偷人,兒子給死人撲粉,沒有盼望,沒有活路,沒有樂趣。”
柳大志在塑膠袋裡發出阿嗚阿嗚的聲音,腰一挺上身就靠向牆,兩條腿儘管痙攣抽搐,就是不肯伸直。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想一想,張玉琴就要改嫁了,迎接她的彩車已停在樓下;再想一想,你的兒子要娶媳婦了,新娘做好衣裳、辦好嫁妝,就等待成婚吉日了。你可以伸腿,但是,請允許我說但是,但是,你一伸腿,這一切都將成為鏡中花、水中月。爸爸,你委屈一下,就一下子,你不是愛張玉琴嗎,你不是愛我嗎,為了我們,你就委屈一下。”
這時,塑膠袋緊緊地粘在柳大志的臉上,因為他流出了鼻血。柳天久還注意到,父親的褲襠被頂了起來,根據從書本上獲得的死亡知識,他知道這是迴光返照,男人之根勃起之後將遺尿,最後才是斷氣。柳天久盯著父親的褲襠,想到那是自己的生命源頭,心裡湧起一陣悲涼。是呀,是應該為臨終的父親做點什麼,因此,柳天久說話時哽咽了。
“來,我來唱一首歌為你送行:
走過一山喲又一山,
走過一江喲又一江。
清晨我們曾分手,
腳步在四方漂流,
小路上我們在走,
夕陽裡我們在走,
走過多少歲月,
付出幾多辛酸,
經過多少風雨,
伴隨幾多憂和愁。”
貴人老半天不見柳天久的蹤影,突然被一種不祥的直覺震驚了,他拍掉副廠長手中的酒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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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快,拜託你跟玉琴回家一趟,可能出事了。”
第106節:九號房(106)
副廠長不滿了,“你幹嗎不自己去?”
“我不能在現場出現,行了,以後再跟你說為什麼,現在你們先去。”
看貴人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副廠長和張玉琴都站了起來,小婉也離開座位,卻被貴人按住了。副廠長噴著酒氣說:“我不動張玉琴,你也別動我的小婉。”
“哎呀,你們趕緊去吧。記住,如果真出事了,你們千萬不要自作主張,要報警,知道嗎,直接掛110。”
門並沒有反鎖,但張玉琴費了好大勁都打不開,因為她太緊張了。副廠長鎖好摩托車上樓,一腳就把門踢開了。柳天久正在給命歸黃泉的柳大志洗臉,破門的一聲巨響把他驚呆了,等張玉琴神色慌張地衝到身邊,柳天久抖一抖毛巾說:“我先給他洗個臉,送館裡再化妝。”
張玉琴像條瘋狗那樣撞倒了柳天久,“天打雷劈的,他怎麼了?”張玉琴撲向柳大志的遺體,伸手去摸鼻息,意外地發現凳子下的尿漬,以及幾滴褐黃的爛屎。張玉琴轉身奪過柳天久手上的毛巾,邊哭罵邊抽打兒子。副廠長伸手攔住張玉琴說:“好了好了,人都死了哭個雞歪?把110叫來再說。”
副廠長掏出手機撥通110,再撥後宮酒店,讓紅袍侍女轉告小婉不要等他。
當一幫警察蜂擁而入的時候,柳天久瞥瞥時鐘,發了一句牢騷:
“你們太慢了,你看,整整花了十六分五十二秒。”
柳天久自覺地將雙手舉到警察面前,卻沒人有空銬他。第一個進來的忙著從各個角度給柳大志拍照;第二個一進來就戴好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