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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
“交通,去幫他拉上短褲。”刀疤其實在揶揄,交通訊以為真,看準一個空隙靠上了幫主的身體。不料,幫主屈起一條腿,狠狠一踢,交通就摔下通鋪。
這時,大家都穿戴整齊,盤腿坐好等待點名,給幫主騰出打滾的位置。
今天點名的是女管教李英,剛開啟夾子,幫主不堪入目的情景把她的魂都嚇掉了。李英啪地合上夾子,向指導員報告去了。指導員出現在監窗的時候,幫主已經站起來,並拉上了短褲。不等指導員開口,幫主就一手捏緊屁股、一手指證獨眼主動報告:
“他們在我屁股上抹風油精,我受不了啦。”
獨眼說:“哪來的風油精?幫主不願打坐,說他沒什麼好反省的。”
指導員的臉色變得鐵青,無言以對。
“獨眼龍汙陷好人,指導員你看。”幫主轉過身脫下短褲,朝指導員撅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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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小飛,我命令你,站起來,穿上褲衩,向後轉,面對我。” 指導員的聲音像地府裡的判官司那樣陰沉,“好了,廢話少說,你告訴我,風油精在哪裡?”
幫主指證九爺,“在他身上。”
指導員哼了一聲,“上次你也說在他身上,結果呢?興師動眾大查房,查出一個屁沒有?”
“這次不用查房,”幫主說,“風油精就在他嘴裡,你命令他張嘴就真相大白了。”
“命令他張嘴容易,”指導員逼了一步,“嘴裡沒有呢?”
“除非風油精會上天入地。”幫主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如果不在他嘴裡,我願意被炸魚。”
“張嘴。”指導員命令九爺。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九爺,不知道九爺嘴裡會出現什麼奇蹟。奇蹟還是出現了,九爺張大嘴,因為坐在第一排,指導員能夠完整地看清他口腔的全部空間,裡面的確什麼都沒有。
“狗日的解小飛,上次在領導面前胡說八道的老賬還沒跟你算,新賬又欠上了。竟敢三番五次戲弄本官,老子不操你媽,你就以為老子的雞芭沒用了?今天老子不但要操你媽,還要操你祖宗八代。人渣!王八蛋!狗孃養的!”
指導員從監視窗消失了,當他開啟鐵門出現在鐵門外時,手裡拎著根電棍。幫主知道這次劫數到了,手忙腳亂穿上襯衫和褲子。指導員等急了:
“還不出來,要派武警來請嗎?”
幫主戰戰兢兢走到外間,指導員一語破的:“把衣服全脫了。”
悲傷潮水一般淹沒了幫主,他像小媳婦那樣抽泣了,邊哭邊脫衣服。幫主這一哭,指導員怒氣沖天的表情就摻雜進了一絲憐憫,但嘴還是堅硬的:
“少來這一套,查不出風油精願意被炸魚,誰說的,你自己說的。快出來。”
幫主走出鐵門,赤條條的就剩下褲衩了,指導員命令他就地躺在九號房門口的水泥板上。火辣辣的太陽此時尚未直照,水泥板已經是閃爍生光,酷熱充滿空氣,九號房的裡裡外外都在炫耀著盛夏的威力。指導員鎖上鐵門,手持電棍站在走廊的陰涼處監視幫主。送飯的方孔沒開,能窺探幫主的只有小圓孔了。透過它,小如看到幫主躺在“抗”字底下,為了減少與水泥板的接觸面積,忽而像弓一樣拱起來,靠腳跟和後腦勺抵著地面;忽而身體沉重地下落,捲曲到膝蓋觸到下巴;忽而又挺得像筷子那樣筆直,筋絡神經質地哆嗦。有幾次幫主妄圖坐起來,指導員的電棍一指,他又軟了下去。腦袋和後背不能兩全其美,幫主選擇了保護腦袋,十指交叉枕在後腦勺。這樣也不行,因為指導員下了一道新命令:
第88節:九號房(88)
“翻身。往前爬兩米。”
透過圓孔觀察的人換成了獨眼,獨眼看到“寬”字底下的幫主後背一片通紅,真的像一塊炸過的魚。“炸”前胸遠比“炸”後背難受,因為五官、心臟、生殖器等敏感部位都在前面。幫主一次一次的屈起腿想以四肢架空軀體,都被指導員的腳掃平了。幫主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開始痛苦的呻吟,任由嘴角的口水流淌,獨眼甚至能看到滾燙的水泥地蒸發口水而冒出的一縷青煙。呻吟來不及獲得指導員的同情就失效了,一隻知了聲嘶力竭地鳴叫,掩飾了整個看守所各種各樣的聲音。
接近午飯時間,幫主才踉踉蹌蹌回到九號房,除了大腿內側,全身都紅透了,是那種帶褐色的通紅,彷彿血液都凝固在皮下組織。指導員鎖上鐵門,從圓孔交代:
“千萬別洗澡,一洗就脫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