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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長了脖子看著,只見河邊一條裝扮華麗的大花船駛了過來,花船上傳出一陣豔麗的琴聲,而花船上掛了兩個大大的劉字燈籠,引得遊人一陣驚呼。
“劉夫人的船來了!”這個訊息一經傳出,在各個妓院中抱美而宴的大財主們紛紛扔下身邊的女人,衝到窗前一看,發現真的是劉家的船,立馬就跑下樓,後面不免傳來一陣吆喝聲和埋怨聲。不只是那些被棄在一邊的美女們一副怨婦狀,那些老鴇也是自怨自艾,怪自己命不好,沒能像劉夫人那樣找到這麼多好“女兒”。
大花船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地停在了河邊,很多人想要上船,卻被幾個身形孔武的大漢擋住了,只見船上的花簾捲開一角,傳出一聲清脆的叫聲:“岸上可是解先生,如此有緣,可否到船上一坐。”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向河邊一素袍男子看去,眼中羨慕嫉妒恨之情不一而足。要知道,劉緋可是連續三年的花魁,凡是她不願意見的人,就是把金山銀海搬來,她也不屑一顧。而能讓她開口相邀,那真是莫大的榮幸。
那個姓解的公子也不拒絕這一份邀請,排開人群步上花船,花船就此轉向離開,惹得岸上眾看客好不惆悵,紛紛默默散去,各尋新歡去也。
那姓解的先生步入船中,見船上早有一年少公子哥高坐於席上,正是左都督徐增壽之子徐景昌。而徐增壽是中山王徐達之幼子,所以未能襲爵。不過,徐家有大功於國,徐家子孫地位也超然,就連這個徐小公子,在金陵也算是個知名人物。
當然,徐景昌之所以名動京師,不是因為他的才氣,而是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除了能給徐家丟臉之外,什麼也不會。那個姓解的公子一看到他,雖然還得規規矩矩地行禮,不過眼神中盡是不屑。
“都說解先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今日一見,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徐景昌似乎是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先行發飆了。
“徐公子所言甚是,鄙人胸無半點文墨,實不足道也。”姓解的公子一拱手,看了看四周,見桌上一副墨竹圖墨跡未乾,就道:“好畫,只是未有題字,實是遺憾。”
“解先生不是說胸無半點文墨嗎?怎麼,也想學人家舞文弄墨?”徐景昌笑道。
“解先生如不嫌棄此畫畫技鄙陋,但請題字。”坐於一旁的是一位妙齡女子,模樣跟劉綰有些相似,不過比起劉綰來,臉上少了些嫵媚,卻多了幾分秀氣,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人見了,既想親近又怕唐突。
“既然小姐相邀,鄙人斗膽獻醜了。”解先生提起毛筆,一陣揮毫,就見畫上多了四行字:“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寫的都是什麼玩意?這畫上只有竹,哪有蘆葦?”徐景昌不明白此聯是何意,所以不屑地說道。不過他的話音未落,一旁的劉緋卻捂嘴一笑,對解先生道:“解先生好風趣,快請坐下,容小女子先敬先生一杯。”
姓解的男子這才從容入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正待要談詩論文,卻見內堂的布簾掀開了,一位四五十歲年紀的老婦人走了過來,正是名滿京師的劉夫人。姓解的男子自然認得劉夫人,所以忙起來拱手行禮。倒是那徐家小公子一臉怒意地坐在原地,似乎是因為被怠慢了而生氣。
“聽說解先生新近被降職罰俸了,可有此事?”劉夫人也不拐彎抹角,一見面就直接問道。
“鄙人性情迂直,不會逢迎,所以不見容於同僚。”姓解的男子皺眉道。
“哎呀,是他們嫉賢諱能,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來,老身先敬您一杯,祝您早日青雲直上。”劉夫人倒也豪爽,舉杯就飲。
“謝夫人吉言,鄙人感激不盡。”
“如今高朋在坐,本該把酒言歡,不過老身還是得冒昧地問一句,大明時局如何?怎麼坊間處處傳言說倭寇再次作亂,老身可是過來人,真怕戰亂又起。”劉夫人一副苦瓜臉,明顯的就是賊喊捉賊,她可是巴不得天下大亂的。當然,她這麼問,是想打聽朝廷內部訊息。
“劉嬤嬤操那門心作甚,有我徐家在,定保天下無事。您若真是擔心晚年生活孤苦,何不。。。”徐景昌深情地看著劉緋,卻是一副豬哥相。
“徐公子說笑了,您是真公子,咱家緋兒可高攀不起。”劉夫人知道這小子見色起意,想打劉緋的主意,不過她是不會同意的。
“我給她贖身當我的妾室,又不是正室,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說吧,要多少錢?”見劉夫人不同意,徐小哥乾脆來點直接的,反正他爹是左都督,有的是錢。